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鑿洞引火

“你們各個如此,活似誰都沒有罪。”關闍彥皮笑肉不笑。

蘭花這才反應過來,關闍彥等人喊他過來其實就是懷疑他:“不是吧?憑什麼懷疑是我們呀?!活下來就是命好呀,放火殺人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躲在吳言身後的阿卟,呆呆的露出個腦袋來,水汪汪的眼睛寫滿了“無辜”二字,像個小丫頭。

關闍彥不多解釋,開始佈局,說道:“世人皆說,周裕之是此案兇手,但幾經調查,發現李氏之子李乾並非他所殺。回到櫻樓,發現樓中屋子皆被鑿過洞,兇手用鐵線穿過洞,將每個屋子的燭臺銜接一起,撥動鐵線,大火便可平地而起,在最短時間內將所有人全部燒死。此等行徑不可能是常住融玉閣的周裕之所為,他是被陷害的。總之,真正的兇手,就在你們這些人之中。”

這等複雜的案子細節,這些人幾乎都聽不明白,唯一聽懂的話就是組後那句“兇手在你們之中”,他們集體騷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空白,都是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看著眼前這一切,要不是不知道陽春菊的奸詐狡猾,連關闍彥都信了他們的絕對無辜。

蘭花再度開口:“反正不是我!不是我!”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玫瑰向來不喜歡這個娘炮,罵道。

一旁的雛菊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沖動,以免遭人懷疑。

吳言和阿卟一邊嘆息,一邊道:“……也……不可能是我們的。”

“意料之中,”關闍彥大方承認,說道,“所以讓你們在這裡住一晚上就好了。”

玫瑰姑娘不解:“為何住一晚上就能見分曉?難不成會來殺我們不成?公子,你可要說明白了。”

陶明案主動站出來,將一隻冊子從章念懷裡抽出來,道:“周裕之所住融玉閣內有一隻埋葬數十隻具女屍的屍坑,你們可有所耳聞?”

雛菊跟玫瑰聞言臉色霎時間就變白了,本就未施粉黛的臉變得宛如一張白紙。她們嘴巴囁嚅,但好似被什麼封印堵住了口舌般,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陶明案為她們掃除顧慮:“姑娘不必害怕,周裕之如今下落不明,你若幫我們斷案,我們才可將其抓捕落網。若是有意遮掩,周裕之便還有重出江湖的一日,對我們所有人都不利。”

雛菊嘆息:“這……”

玫瑰扭曲了半天面容,終是抓著裙擺,難言起來:“太惡心,我們不是不敢說,是不想說。”

“周裕之那個畜生有很多怪癖,喜歡抓年輕的姑娘們去他的融玉閣,做各種匪夷所思之事……數十個姑娘被他玩弄鼓掌,邊打邊罵邊……做那種事。他還會拉著很多無辜的夥計還有他的侍衛們一起加入這場遊戲。不少姑娘就這樣離奇失蹤了。我與雛菊在樓中的資歷老些,先前還有外頭的靠山,年紀也不合周裕之的喜好,這才倖免於難。鴇娘媽媽們心裡其實都清楚,但一直故意隱瞞,是怕得罪了這尊大爺。”

“方聽司直一說,才知道那些姑娘們果然是都死了。”

她神色難堪,目光旋即掃到雛菊身上,好似在尋求幫助。

“你們後來離開芳櫻樓,也一直將這個秘密保守在心中?”

魏裕春問道。

見也是個年輕的女子,玫瑰的顧慮心小了許多,她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想招惹是非?誰不知道當今聖人最忌諱的東西就是違逆人倫?周裕之的秘密放出去,就是觸了周尚書的逆鱗,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

“有理。”不知何時,章念已經抄筆記錄了起來,此時他正停筆說道。

“嗯,”陶明案又道,“屍坑裡頭還有一具年方十來歲的幼女,你們可還有印象?”

“什麼?!”不愛多言的雛菊大受打擊,“怎麼會?!”

玫瑰也瞪大眸子:“周裕之就是個畜生!這麼小的孩子他也……!!!”

說罷,她又補道:“不過陶司直,你們也莫要打聽這個孩子是何人了。芳櫻樓何其大也,鴇娘每年都會從老闆那處接來至少二十來個孤女,生得漂亮的就當女倌培養,生得不行的則當丫鬟養。樓中少則二十位鴇娘,每個鴇娘都有自己負責養大的女孩兒,我和雛菊至今都沒認全自家鴇娘手底下的姐妹,更不提去記樓裡有多少年紀小的姑娘。”

陶明案頓住,在玫瑰以為他要開始犯難的時候,他卻氣定神閑地說道:“嗯。沒關系,那個姑娘的身份我們已經查出來了。”

蘭花公子聽著這些既血腥又悲慘的故事,渾身發抖,摩梭起身上那件騷紅色的長衫,即便如此,他還不忘和關闍彥拋媚眼。

眼看蘭花要湊過來,關闍彥皺眉呵斥:“身上長跳蚤了?搔個什麼勁兒?!”

蘭花:“嚶嚶嚶,小哥哥的嘴巴好生厲害~”

目睹這一切的四人:“……”

雛菊和玫瑰問道:“是何人?”

“杜宅賬房先生劉春盛的小女兒,早年父親賭錢,便將此女賣了出去,應是生得不錯,所以被芳櫻樓收留了下來,可惜死得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