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沒敗光的前提下。

這種時候，他不由又想起來他的女朋友，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記得她今天是滿課，這個時候上課的那位女老師說話很有意思，鬱青子很喜歡她的課。

好想回去和她待在一起。

鬱青子和這些虛偽的人都不一樣，她好像是一幅黑白漫畫裡唯一的亮色，無論是開心還是生氣，都是那麼的鮮活生動。

打他的時候也是。

不誇張地說，因為財産分割的問題，這對多年夫妻在雙方老人調解下，終於勉強達成了共識，都覺得自己吃虧，對方佔了天大的便宜。

奶奶還擔心他受到刺激，一直出言安慰，“沒事的沈璧，就算你爸媽離婚了，他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奶奶我也永遠只有一個孫子。”

沈璧覺得挺無奈的，他沒搞懂，為什麼奶奶會認為他要難過。

別人要離婚是別人的事情，關他什麼事？哪怕這個別人是他爸媽。

就算是沒離婚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天天回家啊。

但他也並非和父母全無感情，同樣的他也知道，父母對他應該也有感情，所以他才那麼篤定，她們一定會把財産都留給自己。

他們三個只不過是同一種人，愛家人，但最愛自己。

沈璧之前覺得這樣是最明智的人生觀，但自從遇到鬱青子後，好像就有點搖搖欲墜了。

愛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看不見也摸不著。

愛會被利益所裹挾，也會因為時間而消散。有人視愛如糞土不屑一顧，又有人為愛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他從未輕視過愛，但一直以來也只覺得，他大概就是和父母一樣天生冷清又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那種轟轟烈烈的情感只會在各類文學作品中窺見一斑，沒想到這種奇妙的事情，居然真的會發生在他身上。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是苦澀也是甜蜜，調味瓶一個一個爆裂，所有的糖鹽醬醋都混合在一起，古怪卻又有滋有味。

一切終於結束後，沈璧終於可以去見鬱青子。

這次他下定決心，一見面就來了個很強硬的擁抱。

平思甜給他整理的那些戀愛秘籍中說，在熱戀期間，男方適度的霸道是最好的催化劑。

可鬱青子卻和上次擁抱的反應完全不同，雖然好幾天沒見，她的力氣還是這麼大，先是狠狠踩了他一腳，然後毫不留情掙脫了他的懷抱。

他應該慶幸這是在校園裡，鬱青子要臉，不會扇他巴掌。

鬱青子壓著聲音威脅：“是不是幾天沒扇你，臉皮又癢癢了？”

沈璧：“……”

他這麼靜靜看了一會兒女朋友生動的小表情，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平日裡的生活太枯燥無味了，被扇巴掌也覺得好像挺有趣的。

沈璧現在甚至都能從她扇人的力度來判斷她的生氣程度，不過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鬱青子突然就會生氣，有時候他什麼也沒做。

他還有臉笑！

鬱青子氣得咬牙，更低聲質問，“幾日不見，你就瘋了？”

沈璧脫口而出：“想你想得快瘋了。”

話剛說出口，兩人就陷入古怪的沉默，眼對著眼，誰也沒有接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