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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之爭(2)

陸子禮既是竊取法器的人,關闍彥就不會相信他是不是真的在那一天親手毀了它,也許是故意做樣子給他看的,想著他跟魏鬱春有去無回,他就能再偷偷做法……小孤女還在禺山鎮,他要重新抓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杜明堂對他的要求感到疑惑,但也牢牢記在心裡了。

“除了奇怪的器物,再去搜有沒有用麻紙拓印下來的奇怪文字。”

陸子禮既是賊人,他就一定會換臉秘術,也會自留一份關於換臉的拓印古文。

而陸子禮所用秘術是換血術,若拿出來的古文與此不對應,他跟魏鬱春肯定也會懷疑。

他自己用此術長達一個月,到底和換臉術不同,他將術法背得滾瓜爛熟也說不準,割捨起來也容易。

所以若是在他家中搜到另一份截然不同的拓印紙,就說明以上這些推測是完全成立的。

“那第二件事呢?”

關闍彥對黑衣人們的話耿耿於懷,他們身上天仙花的印記也給了他很深的印象。按照黑衣人的說法,只要會秘術,這個人的身上就一定會存在天仙花印記,還是憑空出現的,玄乎得很。

但世上哪裡有沒有任何根據就發生的事情?

陸子禮不同於這群家夥,他又會秘術,只要看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印記,就可以知道印記是不是真的憑空出現了。

“搜身,扒光了仔細搜,看有沒有黑色的類似於花朵的刺青印記,”關闍彥又補充道,“手上沾水,狠狠搓,搓掉一層皮後再找印記。”

杜明堂輕“嘶”一聲,忙道:“這麼狠?又搜家又搜身,那陸神醫把你得罪了?”

他很清楚摯友這睚眥必報的性子。

關闍彥很樂意接茬兒,眼裡黑霧似的煞氣直冒騰,笑得也怪瘮人:“是啊,他可把我得罪慘了。”

杜明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快速跟著他跑,也警告他:“你別笑了,真的嚇人。”

“僱人的時候用假名,”關闍彥提醒他,“我記得你們家在京城邊上有避暑的宅子吧?暫時先不進京,等修整好了再說,以免走漏風聲。”

杜明堂咯咯一笑:“放心,保證辦得妥妥的。”

“不過,”他很快又為難了起來,“你背上這小女娘說要你給她家裡捎銀子,這個困難,辦事的畢竟不是熟悉的牙人,把銀子給了那些僱來的打手也保準會被吞的。”

“等到了宅子後,你可以叫你杜家的心腹去辦事,不過就是要晚一段時間。”關闍彥不假思索道。

“那也是,趕在夏稅前就行對吧?”

“順便叫你心腹探探為何南禺夏稅為何如此冗沉,”關闍彥從進古溪村後就在意這件事了,“尤其是古溪村,此地茶稅不太尋常,必有貪官汙吏。把人的名字一個一個給我記下來,往後慢慢伺候。”

“行吧~”杜明堂打量著關闍彥的神色,眼神又掃了掃靠在他背上的魏鬱春,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深怕不讓人知道他在胡思亂想。

關闍彥洞悉他的心境:“別胡思亂想,只不過是還人情罷了。”

魏鬱春幾番不要命似護他的舉動,在他這裡,已被當成了需要認真對待的恩情。

“真的不喜歡?”杜明堂不死心。

“不喜歡,也不能喜歡,”關闍彥正色,不像是開玩笑,“你知道的我的秘密不少……”

關闍彥頓了頓,明顯心情很沉重:“尤其是我爹的事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杜明堂自知玩笑開得過度了,他旋即斂色,慚愧道:“是。”

關闍彥搖了搖頭,神色冷峻:“我不可能走我爹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