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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奪詩魁(1)

她身上散發的那股隱隱的暴戾之氣,她整個人的畫風好似都扭曲了一般,過於執著下去的拗感讓金玉圓也覺得頗為頭疼,不過礙於不願沾染髒事的念頭,她一直將魏瀾清當作笑話一般看看,並不幹預。

但金玉圓與其一組久了,好似也不太耐煩了,對付詩會的態度也變得敷衍起來,只想著盡快結束這場鬧劇,於是加速淘汰了最後一批的貴女。

然而,魏瀾清那頭,似乎已經死死盯上了魏鬱春,全然不在乎其他貴女的存在。

不知不覺,詩會的主場早已轉移到了她跟魏鬱春的身上。

二人離了席,站在花廳中央,互相對望,魏鬱春眸色沉靜,而對面的魏瀾清眼尾上揚,眼珠裡蓄滿了不知名的情緒,眼白上織著隱隱約約的血絲,好似一把烈火在其中跳躍。

她在這個名為“錢雀”的女子身上,看到了越來越清晰的故人的影子……

魏鬱春在看到她變得越來越不似“自己”、暴露本性的模樣後,沉靜的眼中,安放了越來越多肆意的嘲弄與得意感。

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她們心裡都清楚。

是心虛?還是報複性的嘲弄?她們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明明什麼都沒有確認,那股不言而喻的感覺,就如同蓄了電的鐵斧噼裡啪啦地劈開她們之間厚厚的隔膜。

魏鬱春承認自己根本沒有必要為了完成任務,賣命到如此地步,將自己置入越來越危險的境地……可事到如今,哪有什麼退路可言?早在南禺,她便承諾,有朝一日與仇敵相見,她必不會如前世那般瑟縮不止、一味追求委曲求全……

她越來越勇敢,可到底不是沖破黑暗時將要見到黎明之光時,那充滿希望的勇敢……

她親眼見到了自己噩夢中的人物,她沒有哭,她親耳聽到了母親慘死的訊息,她也沒有哭……她甚至有些麻木了,心很痛很痛,所以會恨,恨的感覺習慣了,她才會麻木不是嗎?

所以,這些勇敢到底是破釜沉舟之時難以壓抑的東西罷了。她承認著生而為人時,本性上的鄙陋之處——她在洩憤。

而魏瀾清好似也直接從她眼中捕捉到了那種得意,眼神迷亂之間,她的眼前幻變出了魏鬱春的面容,那面容沒有帶著面紗,完完整整地與此時眼前“錢雀”的身影重合著。

她的眉眼與輪廓像她,她的身形與眼神像她,她的氣質與才氣像她……唯獨那面對她時那股氣勢完全變了,從懦弱變成堅毅了。

那生著魏鬱春臉蛋的幻影咯咯笑著,笑話她:“你頂替了我的身份,就以為自己可以奪走我的一切嗎?”

“你是春生才女?你是才氣四溢、溫情溫婉的魏家大小姐?那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往自己貼上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標簽?你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你躲在我的影子下生活,就這樣一輩子嗎?你不累嗎?一輩子……”

“你什麼都不是,我會狠狠將你拆穿!讓你顏面無存,讓你這些努力全部毀於一旦!!!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奪走我的人生,奪走我的母親!憑什麼奪走我的一切?!”

敲鑼打鼓聲不斷,可依舊無法將魏瀾清喚醒,她心底藏著個她不認可的心魔,她自以為她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心裡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發芽,一切的罪惡,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必要償還的結局。她應該比魏鬱春還要深晰此道理,只可惜,她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惡。

詩會一輪又一輪地進行著,魏鬱春卻還是寸步不讓地狠狠將魏瀾清踩在腳下。她笑了,浮動的面紗下倒映出她嘴角若隱若現的弧度。

魏瀾清終於不堪受辱,顫抖著伸出手指,惡狠狠地指向了魏鬱春,她的眼睛瞪大,聲音洪亮而悽厲,整個人步子都是虛浮癲狂的,好似一個瘋婆子。她的舉動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了。

“你不是錢雀!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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