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墓xue的路上,關闍彥還“好心”提醒了包天一把:“小賊,那墓xue最好是我們要找的,否則要是再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黑衣人,我可救不了你了。到時候必須先讓在前面去探路,你可別耍什麼花招啊。”
關闍彥當然清楚此人肚子裡面一堆壞水了,引他們去墓xue,為的就是他們栽跟頭,墓xue可能會有陷阱,或者還有埋伏在那邊的黑衣人。
但這並不是事,怕就怕在他引他們去的是無用之地,若真是墓xue,線索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虧。
所以,他威脅包天,無非是在提醒他,要想弄他們,好歹也得把地方安排在有用的墓xue裡。
只要包天在前面開路,出現任何問題,他們都能先行離開,他不信這包天為了害人肯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這人為了佈局也不認真點,那群巖山墓xue的黑衣人突然學乖了,手無兵器,就顧著對他拳打腳踢了。
其實,一大群人要真存心殺他,以黑衣人的功底,光是一人用力踢一腳,就能把人魂給踢沒了。
這包天身上又沒有武功,更容易死。他也的確怕死,所以演戲的時候,格外注意黑衣人出手的力度,愣是叫自己挺到了他們三人找來的時候。
關闍彥深諳此理,但故意不言,還表現得像是特別信任包天的模樣。
彎彎繞繞走到了天黑,包天領著三人到了一處洞xue的門口,進去後又發現居然有好幾條不一樣的岔路,包天左看看右看看,選了中間一條。
大夥兒繼續深入,果然就著手中火把的光芒,看到了遠處石壁上隱隱綽綽的古文——當真又是一個祭壇!
關闍彥極力觀察後,發現前方並無人跡,便更放心動手了。
他果斷抬劍,自包天背後探出去,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陶明案和包天皆是大驚,異口同聲道:“你在做什麼?!”
關闍彥警告包天:“別動,動一下,脖子可就保不住了,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賊。”
陶明案不明就裡,看看魏鬱春,只見她目不斜視,一副肅然之相,顯然是對此情形有所預判。他發現自己是唯一一個不知情人,緊蹙眉頭,但還是下意識信任了關魏二人,看向包天背影的目光也變得警戒起來。
包天居然還在演戲,他抖著腿,哀求道:“哎呦……我我……我什麼也沒幹呀!”
魏鬱春就在陶明案身旁,她對他說道:“陶司直可還記得,我們出發前探查地勢時,西邊確有一個叫作黃皮河的地方?因為名字特殊,所以印象深刻。”
陶明案微怔:“是。”
“令人印象深刻的其實還有它所背靠著的一片山群。”
“斷子絕孫山……”陶明案對此,一時有些難以啟齒。
魏鬱春無奈嘆氣:“不錯。黃皮河圍成一圈,死死圈住了斷子絕孫山,那周邊方圓百裡,鳥獸都得斷子,人哪能躲得過?方才試探包天,說他很像那黃皮河畔的村人長相,他竟半點不反駁我,還對此深信不疑。”
“我料他是聽到我說,黃皮河很是有名,所以為了極力證明自己是從西邊來的人,才如此一口咬定的。”
畢竟謊都是越說越多的,這包天初到時,就老強調自己是西邊來的人,後期為了圓謊,當然得不擇手段了。
如此,也就很容易落入魏鬱春的圈套。
此時威脅住包天的關闍彥聽到了“斷子絕孫山”的奇聞,一時被逗得也想發笑。
陶明案很快反應了過來:“極力證明……難道他不是西邊來的?他為何要這麼騙人,有何意義?”
他怎麼想都想不通。
關闍彥冷笑了起來:“你當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騙你了。陶司直,有些人裝裝可憐便能哄到你,往後你可得好好收收自己的憐憫心了。”
“包天,你一路跟蹤我們,很不容易啊。”關闍彥轉頭又對包天呵斥一聲。
考慮到包天穿幫的細節對陶明案來說,都比較陌生。
魏鬱春索性梳理了線索,重新和他描述:“一開始令我懷疑包天的是他的靴子,巖山上面土地貧瘠,雨停後更是如此,可他鞋底沾了很多爛泥,像走了許久雨路的樣子,而這段路不可能是永溪山附近的路,很不合理。問他何時來的永溪,他總是模稜回應,有意隱瞞。今日他又說自己來的時候,天氣晴朗,並未下雨。”
“另外,巖山墓洞熱氣積聚,腐化屍體,而那隻隧洞流通空氣,只可能是被人臨時挖出來的。包天說自己從山下來,那挖洞的不是他,就只能是黑衣人了。那些黑衣人少說也有五六個,他們挖洞鑽下去的動靜,怎麼可能無法被就在近處的我們發現?而那隧洞一看便是被人剛挖好的,氣味和聲音亦是剛出現的……所以,包天才是挖洞之人,他根本不是從山下來的!”
“倆個證據,我想恐怕還不夠,方才又故意問了些莫須有的事情,包天亦是上當,不可能出錯了。”魏鬱春嚴詞道。
“包天如此針對我們,靴下濕泥也明顯證明,他跟蹤我們有一段路了,至於從何處何時開始的,便只能親自問問他了。”
關闍彥控制好了手中劍刃與包天的距離,誰知此人眼看被戳穿,狗急跳牆,不要命了似的要往關闍彥劍上靠。
包天自知他對關闍彥來說還有利用價值,還死不得,所以越是求死,關闍彥便越是不允。
這不,關闍彥為了不傷及他性命,只好收了劍,結果那包天狠了眼神,扭腰翻身就是一個飛踢要朝關闍彥襠部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