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遠點!”老秦把新買沒多久的奧迪鑰匙扔給他,滿臉肉疼道,“找個好醫生知不知道!”
一抬頭,人早跑沒了。
“狗x的!”辦公室一陣咆哮。
吳景文隱隱地聽見了,但此刻他吹著口哨往停車場走,心理素質無比強大。
皮鞋鞋跟敲擊水泥地面,回響在地下停車場。吳景文跨過門檻時腳步一頓,周蒼衡察覺到拉扯著自己的手微微收緊。
“嘖。”吳景文看向東南邊,低罵了句,“死變態,陰魂不散。”
周蒼衡敏銳力隨著生病下降,他看不清那邊有什麼,黑壓壓的一片,頂上是碩大的排風扇和水管。
但不會是阿平。
“等老子知道他怕什麼,天天虐他。”吳景文圍著車轉了轉,著重檢查剎車與油門,隨後上了車。
怕什麼?
周蒼衡拉著安全帶,沉思片刻後說:“我。”
吳景文一怔。
“因為一些事情,他對我有病態的佔有慾。我有的東西,他都想要,包括人生經歷,只不過這些東西他註定得不到。”周蒼衡淡然道,“遲早有一天他會瘋狂到殺了我。”
吳景文緊鎖眉頭。
周蒼衡以拳抵唇咳了聲:“不必擔心,他目前沒這本事。除非……等等!”
吳景文聽到這個答案不太滿意,手掌包裹著他的後脖頸,湊上去親住他。因為發燒的緣故,口腔溫度更高,吳景文輕咬住他的舌尖,沒忍心重咬。
退開的那瞬間,吳景文極其流氓地吹了個口哨,踩下油門上路。
周蒼衡抿了抿嘴。
“別這麼看我,他看見最好,得讓他知道我圈過地了。”吳景文頓了頓繼續說道,一挑眉,“而且這是他得不到的東西。”
周蒼衡的咳嗽倒是制止住了。
“你剛才說,除非什麼?”吳景文將話轉移到正途。
周蒼衡下意識看向後視鏡,後方空地空無一人,隨著遠離逐漸藏入黑暗。
他說:“沒有除非。”
這話乍一聽頗為傲氣。
汽車尾氣噴發,奧迪小四輪往出口爬,朝著四通八達的路口駛去。
幾分鐘後,停車場陷入絕對的安靜,水管脹縮聲清晰可聽。
在空出來的停車位上出現一雙皮鞋,再往上是筆直的褲腿。皮鞋的主人拿著手機,介面正在通話狀態。
“好。”他說。
“他很信任我,還有之前孫信將訊息傳給了白金。”
“我不知道,我不可能混進在眾目睽睽下混進警局,所以他們談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昨晚上有人找了周何……周蒼衡。”他嘆息了聲,“他肯定想起來不少,現在的人是周蒼衡還是周何,我分不清。如果他是周何,那麼他一定會逃;如果他是周蒼衡,我不知道,我沒有和他接觸過。”
“畢竟我從來只有被騙的份。”
“唯一騙過周何的那次,是你教我。”他臉色平靜地懷念道,“在九年前。”
“……”
片刻後,他掐斷了通訊,深深地望著出口。
“周何。”他陷入回憶般喃喃道,忽然想起某個人,厭惡地說,“阿平那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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