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響起一陣吵鬧,男人粗著脖子罵聲連天,掄起拳頭就幹。
吳景文頭疼地捂著額頭。
“這男的是不是林簡那王八蛋?”傅超瞪著眼睛從窗縫裡望出去。
吳景文回過神,剛想撩起窗前蛇皮袋,只聽門口“砰”一聲巨響,木板被震得抖三抖,木屑紛紛掉在地上。
傅超罵了句“我操”。
隨後林簡的聲音適時響起:“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帶走,我不想再見到他。”
林簡嘴角淌著血,換了副完整的眼鏡,正在檢視右手上的傷口,看來他在這場鬥爭中也受了傷,但是被人架走的男人剛還罵得正歡,現在耷拉著腦袋早已昏迷。
傅超縮回脖子,罵罵咧咧:“來這打架,擺明瞭要給你下馬威,吳總幹他丫的!”
吳景文靠著床頭不語,大馬金刀地叉開腿,懶懶散散地與林簡遙遙相望,然而林簡並沒有看他。
夕陽的殘影使得林簡的身影籠罩上一層光圈陰影,他冷冷朝後望去,村中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被這個剛剛單挑了一個壯漢的男人挑毛病。
“……”
林簡沉默片刻,掃了眼門板和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吳景文若有所思地蓋上蛇皮袋,接著翻下床直奔門口,一腳踩一塊地磚,踩得不亦樂乎。
傅超眼睛瞪老大:“你就算被兄弟背叛也沒必要心智倒退到幼兒園吧!給我振作一點啊!”
“我就看看。”
“男人的‘我就xx’是不可信的!”
吳景文不聽他的,反而蹲下身扒拉磚頭,隨口叮囑他。
“看牢了,有人來告訴我,做得好爸爸獎勵你大花園養老。”
傅超:“???”
有錢了不起?
十分鐘後。
“喲,找到個寶。”
平地一聲雷將傅超炸得外焦裡嫩。
他揉了揉眼睛,只見吳景文左手舉著個沉甸甸的銀色玩意,腳下是一塊被他徒手掰出來的灰黑磚頭。
“爸爸運氣不錯。”
——那是一把鑰匙。
吳景文不動聲色地回憶方才的情形,思考著林簡每一個動作的含義,嘴上卻沒個正經:“別這麼看我,都是哥人格魅力惹的禍。”
傅超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夜晚降臨,村落陷入沉靜,村民睡得很早,這是他們的作息習慣。
等最後一道關門聲響起,吳景文腿一蹬,前一秒還在睡眠的面容消失得幹幹淨淨。他摸出鑰匙翻下床,蹲在門口,手從門縫伸出去扒拉著u型鎖,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插進去。
鎖開了。
傅超一怔,看向外界人來人往的小村莊,吞了口唾沫:“可你要怎麼逃?你沒有車,沒有錢。”
吳景文擦了把汗:“山人自有妙計。”
“你……”傅超驚愕地睜大眼,然後瘋狂地攔住他,“不行,你會沒命的!”
吳景文捂住他的嘴,不管他“嗚嗚”亂叫。
“別咒老子啊,老子還想跟媳婦一百歲的時候去跳廣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