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zues手貼著他後腦下移至後脖頸，周蒼衡壓抑著不適，除去指尖微蜷縮之外沒有反應，實際上他確實沒有力氣作出反應。

“只有這麼對你，你才不會反抗。”zues眼底劃過危險的鋒芒。

他解開周蒼衡身上的禁錮，黑色的皮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周蒼衡撐著扶手想站起身，小腿止不住地發抖。

zues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抬起打了個響指。

“吱呀——”門再一次被推開。

光頭壓著一個人走進來，直到那個人被壓倒在地面，周蒼衡才看清是誰，不由地瞳孔一縮，他迅速低下頭，垂下的黑發遮住大部分面孔，zues沒能看到他臉上一晃而過的崩塌。

“傅超，曾經隸屬於南境市公安刑事偵查大隊第五支隊，是周蒼衡的下屬，九年前被我從爆炸地擄走，幾個月前恢複正常逃出基地。”

將近十年的經歷被濃縮成短短幾句話，從zues嘴裡念出來聞不到任何人情味。

周蒼衡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躺在地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呼吸遲緩的人:“他快死了。”

“沒那麼容易死。”zues抬手示意。

只見光頭心領神會，從角落找來一捆麻繩，拎著傅超的胳膊將他拖至周蒼衡椅子旁，一圈圈地將他捆緊在柱子上。

周蒼衡平複著呼吸，他心頭劃過各種可能性，都比不上未知現實的可怕。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zues的語氣聽上去很歡快，他手背後抽出一把嶄新的槍，他抬起眼撞進周蒼衡強行鎮定的眼眸，“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它。”

周蒼衡抿了抿唇，蒼白著臉色，勉強勾起嘴角，卻沒有回答他。

“別躲。”

zues握住他的手，強行將槍柄放入他掌心，接著猛地調轉槍口對上傅超耷拉著的腦袋。周蒼衡握緊槍放慢了呼吸，寂靜而扁平化的空間內只有他輕微起伏的胸膛是立體的。

周蒼衡一頓，偏過頭面色冷若冰霜:“我淪落到做這種事？”

面具背後zues眼睛彎起，笑意不達眼底:“一個小測試，不要緊張。”

周蒼衡眼底埋著冰雪般的鋒刃，他掀起嘴唇:“你不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

“.....”

周蒼衡驀然向後傾倒，手拉住椅子座沿穩住，卻被一隻手強掐住了脖子。

zues忽然抬起眼，彷彿在欣賞他痛苦的表演，他緩緩收緊掌心，急躁道:“可你知不知道我得到了什麼樣的訊息？”

“......我......不知......道，滾！”隔著面具周蒼衡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當！”面具不堪重負掉落在地。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zues舔了舔嘴角，情不自禁地笑出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直到他承受不住地大笑。

周蒼衡終於看清他那張真實面孔，與他猜測許久的人一點不落地對上。

出乎意料的沒有欣喜，沒有憤怒。

“有人看到你和一個水管工在小西村失火那天在一個破房子裡‘交談’。”zues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他看清，看到他神色不變，繼續一字一頓地淩遲他的神經，

“他把你們交談的內容全都轉述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