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
“誰報的。”
小劉說:“村長。”
吳景文眼底滑過一絲暗光:“為什麼是他?”
“頭一回丟兩個孩子,這麼大的事,王姨本來是打算自個去警局報警,但是孩子丟那天她就病倒了,現在還在家裡躺著,只好由村長代勞,反正他對這塊熟悉。”
“熟悉?”吳景文頭一回聽到這種描述詞,“哪兒方面。”
“報警啊,據說這兩年都是他一手解決的這些破事,還給丟孩子的家裡發錢慰問,多招保安就是他提出來的。”
吳景文反問:“雙胞胎?”
小劉點點頭:“是啊,哥哥剛上小學,就我工作那地,不然哪兒會招這麼多保安。”
屋外夕陽落下海平面,黑夜驅逐了最後一絲光亮,道路旁沉默佇立的路燈亮起,僅僅不到九點,攤販都少了一半,遊街過去後萬籟俱寂毫無聲息。
“哦對了,還有件事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以前村裡醫療水平不夠,生下來的孩子不是殘廢就是死胎,這幾年經濟水平上來了,就好多了。”
吳景文偏過頭,問道:“那些死胎都是怎麼解決的?”
小劉縮了縮脖子:“這我不知道,這些事都是聽老一輩說的,我本來打算攢點錢就走人,這種怪地方我可不願意待著。話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警察?”
“不該問別問,幸虧我們是好人。”吳景文塞了張一百塊錢進他口袋,“這兩天小心點,別瞎跑。”他朝門口揚下巴,“走吧。”
“啊?”小劉摸了摸兜,小命瞬間回到自個手裡的感覺不大真實,幹巴巴地往門口挪了兩步,“那我走了?”
“等等。”周蒼衡不知何時靠著門框,手上擺弄著手機,“你之前提到的‘白房子’是什麼?”
話音剛落,吳景文敏感地眼皮跳了跳,心頭有些不安。
“白房子?”小劉下意識地看了眼吳景文,只見他滿臉冒黑氣,他吞了口唾沫,“就是我們村裡裝修最好的那棟房子,沒錯,就是老闆您住的那個。”
吳景文情不自禁地問了句:“那房子……鬧鬼?”
小劉連忙擺手,左右一瞧:“這不是我說的!就是那對雙胞胎失蹤前,去過那棟房子,可我覺得吧,這純粹巧合,孩子喜歡漂亮的東西也正常哈……我走了——”
話音剛落,跑得飛快。
“不去搞田徑可惜了。”吳景文稱贊了句,隨後沉默下來。
如果丟孩子的事與那些人有關,一個禮拜前丟雙胞胎意味著什麼?
吳景文餘光看向周蒼衡,對方冷著臉一言不發,他好像進入了某個獨自的領域。
“你一定要一個人解決這些事?”吳景文就這麼大喇喇坐在板凳上。
周蒼衡眼神不給一個,渾身刀槍不入,說:“有些事不該問別問,這句話是你說的,就在兩分鐘前。”
吳景文被他三言兩句勾起火,壓著火氣說:“也好過你一意孤行,你就不能惜點命。”
“我不會死。”周蒼衡告訴他。
“不會死?”吳景文猛地直起身,盯著他能被自己一手攬著的身板,他隨便用力就能把人摁著操,他不可置信地說,“你以為他們是什麼尊老愛幼的人嗎?富貴和季晨被抓是他們做的,一個季鳴被洗腦殺了自己老婆埋在家裡,外加虐待孩子,前兩天幹脆跑到教堂門口找了棵歪脖子樹吊死。村莊丟孩子的事目前不能確定,但是很大機率上就是他們幹的。一路看來,他們是在不斷地向你表達些什麼,你不會沒有察覺,這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神經病。”
“信不信隨你。”周蒼衡轉過身,語氣平平沒什麼起伏,“我希望你回去過自己的生活。”
話音剛落,吳景文卻沒有接話,他剛才的激動似乎是一場幻想。
室內安靜了許久,靜到周蒼衡準備離開。
吳景文盯著他的後背突然說:“如果你不會死只有一個可能,你在和他們做交易。也對,你能活下來本來就個迷,你有什麼要反駁我的。”
聞言周蒼衡握緊拳,冷冷地吐出話:“沒什麼好說的,我問心無愧。倒是吳總問問你自己,為什麼非要跟著我,到底是正義感作祟,還是心底那些奇怪的想法。”
吳景文眼神暗了下來。
他低著嗓子說:“你說得對。”
作者有話要說: 我考試回來趕緊碼,還是晚了好多呀...不好意思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