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睜開眼縫見他專心致志幹自己的事,裝得像模像樣,喊著:“沒天理了!拔吊無情!”
周蒼衡差點被他氣笑了,可惜臉皮沒吳景文這龜孫那麼厚,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話來,頭一回覺得自個語言匱乏。
吳景文躺在地上好一會,幸好鋪著羊絨地毯,不怕凍歪嘴巴。耳邊突然濕潤潤的,一睜眼,肥貓正在企圖往他胸口上爬。
兩只爪子才剛搭上去,吳景文差點岔著氣。
“祖宗。”吳景文長臂一撈把它圈懷裡,然後坐起身對那位坐得離他遠遠的人說,“你躲我那麼遠有什麼用?”
周蒼衡背對著他不動彈,盤著腿彷彿高僧入定。
吳景文提著貓爪子,從兜裡摸出來包貓零食,一邊餵它一邊說:“你晚上沒吃東西,桌子下面有幾顆費列羅。”
周蒼衡扭過頭,吳景文壓根沒抬頭看他。
“……”
吳景文專心自個手上:“醫院帶回來的蜂蜜在我包裡。”
周蒼衡:“不吃,不餓。”
吳景文愣了下,看向他逐漸僵硬的背影,憋著聲笑了出來,手搭在肥貓順滑的皮毛上,清了清嗓子格外正直地說:“那行,你要想休息就睡,臥室在那頭,被套都是全新的,我繼續餵貓了。”
幾秒後,肥貓喵喵亂叫,爪子在半空胡亂抓,周蒼衡抱著它往外走,嘴角緊緊地抿著,眉尖不自在地蹙著。
“哈哈哈哈!”吳景文捧腹大笑。
“砰!”周蒼衡合上門,脫力地靠著門板。
外面傳來開門聲,吳景文出來倒水,幾秒後又關上了門,周蒼衡聽得一清二楚。
“嘩——”
沖洩而下的水流充斥著整個空間,周蒼衡艱難地脫去衣服,忍著那股奇怪的觸感,尤其是褲子,黏黏糊糊不太自在。
“嘶。”周蒼衡倒吸口氣,摸了摸脖頸,那裡明顯的幾個紅痕,又大又新鮮,是剛剛種上去的。
吳景文估計是屬狗的。
正在被人腹誹的吳景文仍舊無所事事地在客廳轉,聽到浴室的流水聲,敲門的手一頓,轉去門口般來貓屎盆子,琢磨著放哪兒比較合適。
覺得酒味散得差不多了,他心底最後的良心發作,踱步過去把陽臺的門關上,以免明天上班的幾個哆哆嗦嗦的病友。
正在此時。
“嗡嗡。”桌上手機螢幕亮起。
看見來電人,吳景文詫異地歪了頭。
陳秋。
吳景文耳邊夾著手機:“陳總!好久不見。這訊息都傳到您耳朵裡了,太不好意思了。哦?您現在在我家附近?”
陳秋咳嗽了兩聲,視線落在空曠的馬路上,笑著說:“剛從拍賣會上回來,吳總生病我一直沒有去探望過,正好今天得了幾件好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應該是我找機會請陳總吃飯才是。”
吳景文撈起沙發上的大衣,拎著房門鑰匙,直接往外走。
陳秋的卡宴就停在小區外,長長路燈光照下來,一幅電影畫面似的。他助理站在車外提著包東西,見到他後恭恭敬敬地送來。
陳秋降下車窗,歉意道:“車進不去,只能麻煩你下來拿。”
吳景文盤算著下回選什麼日子把禮物還回去,勾起個笑:“陳總的心意可比我費力氣重要多了。”
兩個人客氣謙虛了幾個來回,陳秋把車窗關上,吳景文沖他揮揮手目送卡宴離去。
“冷啊冷。”
直到只能見個車尾燈,吳景文原地打了個哆嗦。
正準備離開,剛轉過身被燈晃了眼。
“誰沒事開大燈!”
下一秒,吳景文扶著欄杆往馬路牙子上竄。
“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