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嘎:“來根煙。”
吳景文:“......”
自帶柳西方言特質的口音,加上將近六十的老太太向晚輩討煙這種鮮少發生的事,吳景文著實一愣。
“沒煙。”吳景文把牛肉幹往她哪兒推了推,他回想卓嘎剛才說的話,聯想起某件怪事,皺起眉嚴肅地問,“您認識陳夏嗎?”
卓嘎花白的頭發被捲成一鼓包,聽到這名字她顯然愣了,接著慢吞吞地拍去手上的灰,只不過手掌在磨礪下過於粗糙,怎麼都是髒兮兮擦不幹淨的樣子。
時間被拉得老長,吳景文以為她年紀大了沒聽清,正準備重複一遍,卓嘎終於開了口。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她就像在說一件平常事,“二十三年前,他想殺了我。”
二十三年前,林簡六歲,陳夏十五歲。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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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完全亮,天際如被深墨藍色暈染,周蒼衡在看了一場所謂狗咬狗之後百般無聊地尋了個地方待著。
這個團隊永遠充滿猜忌,卻又被zeus以各種手段牢牢固在身邊。一邊痛苦糾結,一邊自我奉獻般走上邪路——全都歸功於強行洗腦的惡毒操作。
幾個小時前zues想對他說些什麼的,可是猴子帶來的訊息使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夜空比城市黑,星光卻更亮,以至於他這雙破眼睛都能看清楚,周蒼衡坐在避風處,身後是驚濤駭浪般的威迫。
“你喜歡黑暗嗎?”旁側靠近一個人,毫不掩飾腳步聲,zues不知窺探了他多久,他坐在石塊一側深深望著周蒼衡,“在黑暗中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它既是你的保護色也是你的武器。”
周蒼衡在聽到動靜那刻便閉上了雙眼,只剩下故意放慢的呼吸。
“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都是黑暗。”
窸窣一陣後“咔噠”聲從耳側傳來,zues摘下了面具,他背對著周蒼衡,抬著脖子仰望星空,講話聲從模糊變為清晰。
“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是嗎?”zues的語氣聽不出來半點苦惱,反而暗含期待。
周蒼衡撫去身上粘上的枯草,不鹹不淡:“我沒有超能力,看不穿你的面具。”
誰知zues低聲笑了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姓徐的警察,你為了救他被抓進了警局,在警方眼皮底下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周蒼衡沒什麼精神,他高強度神經緊繃,額間遲鈍的酸脹,隨口回答:“多虧你辦的事。”
“順手罷了。”
zuea側過身露出一小截側臉,在周蒼衡眼中與沒摘面具沒什麼不同,他什麼都看不清。
周蒼衡緩緩道:“有些事不是順手就能辦到,你不必過于謙虛。”
“只要你能回來。”zues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一笑置之,反而傾身而下,隔著二十厘米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暗中的輪廓,“只要你能回來,我並不在乎過程,我只在乎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共鳴。”
令他不適的呼吸撒在耳邊,這個男人距離他非常近了,周蒼衡偏過頭卻被卡著下巴擰了回去,力道之大還能感覺到他因激動而無法自控發抖的手。
“你早已看出來那晚上去姓徐的病房的人是我,對嗎?”zues貪婪地描繪著周蒼衡冷淡神情的每一寸輪廓,他張了張嘴,某個名字幾乎脫口而出。
“......”
周蒼衡不動聲色地維持現狀,指甲死扣進掌心肉中留下幾道彎痕,最壞的結果是zues失控將他掐死在這無名之地。
突然周蒼衡笑了一聲,寂靜的空間被他打破了屏障,他的聲音絲毫聽不出任何變化,反而很愉悅。
周蒼衡笑意不達眼底:“這代表我對你很熟悉,即便只是一個背影。”
“周何。”最終zues漸漸松開力道,卻依舊掐著他的喉嚨,迸發出無盡的威脅,“你只能是周何,不然我會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又雙叒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