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娘突然發難,便抓住了金城主的脖子,卻在觸碰到他的瞬間,被一道淩厲的殺氣反擊,頓時尖叫著退後幾步,落在地上。
金城主只覺得袖中一熱,拿出東西一看,只見洛青蓮先前給他的那張符,竟是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
金城主眼神複雜地看了洛青蓮一眼,沉聲說道:“若非洛道友出言提醒,我早就在水邊受你安排的妖物埋伏,此時早就丟了性命。胡倩娘,我自認為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兒子,想要取我性命?”
胡倩娘自知今日已經在劫難逃,便桀桀怪笑起來,豎著渾身的毛發尾巴,死死盯著眼前眾人,呲了呲牙說道:“你們這些人類,就活該去死才是!自神魔大戰之後,我們妖族就是因為受了你們些許好處,便要處處給你們當牛做馬,人可契妖,妖卻不可契人,妖殺人便是錯,人殺妖便是對,什麼好處,都叫你們佔盡了!”
錦華扁了扁嘴巴,張口說道:“據我所知,不是這樣的!人族與妖族的契約,對兩方都有所管制,主城之中,皆不可亂殺。”
“我呸!你個被人類矇蔽的下賤胚子,你不配做妖!”胡倩娘狠狠淬了一口,血腥著眼睛,盯著錦華道:“人族為尊,妖族為下,妖族甚至混的連鬼都不如,殺人奪命,本就是妖族本性,卻偏偏被人類給磨滅天性,你當真是骨頭都軟了,心甘情願,給人做奴僕!”
錦華氣得要死,頓時炸毛,道:“你這是強詞奪理!你也說了當年神魔大戰,妖族險些被魔族滅族,若非人族相助,現在哪裡還有我們的活路?”
胡倩娘恨聲說道:“新任妖主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從大荒域開始,整個九天大世界,早晚要重回妖主手中!我就是要將你金家父子,全部殺了,好叫整個雀城,都落入我妖族手中!你且等著看吧!”
金城主臉色沉鬱,說道:“你別說了,雀城在我手中,必不可能淪陷為妖族領域。”
眾人看著偏執的胡倩娘,一時間心情各有不同。
容九霄淡淡說道:“縱然有那麼一日,你也看不到了。”
胡倩娘尖聲笑著,突然自曝妖丹,轟地一下子將整個院落都炸得起飛。
容九霄眼疾手快,打出了一道結界,將眾人護在其中,這才沒造成傷害。
聶憑秋心有餘悸,看著那煳滿了血肉的碎石瓦牆,道:“這妖狐自曝,竟是已經到了金丹境界。”
容九霄收回結界,說道:“妖族大多有神通,瀕死之前全力一搏,自是厲害。”
金滿多和金城主都露出了怔然又悲傷的神色。
那魯藥師已經跌坐在地上,身下是一灘水,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青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此人交給金城主處置了。”
金城主對著洛青蓮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家門不幸,叫洛藥師見笑了。”
洛青蓮擺擺手說:“妖族籌謀,也並非你之過。”
金城主嘆了口氣,心中頗不是滋味兒,道:“我這兒子,也是無辜。”
洛青蓮看了看金滿多,說道:“金少爺這毛病,我給他開些藥方,多家調養就可以了,只是,我聽說你與這妖狐,還有另一個兒子,在外遊歷,不知心性如何,是不是哥能拎得清的。”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算是逼死了這只妖狐,金二少爺若是想不明白,恐怕也是後患無窮。
金城主身為一城之主,自然一點就透,道:“我即刻傳音給金逐流,叫他回來問話。”
此事不宜張揚,金城主叫了幾個心腹,將這主院給收拾處理了。
相處二十多年,金城主自然對胡倩娘頗有感情,只是雙方立場不同,到底還是隻能走到窮途末路。
金城主心中傷懷不已,拉著洛青蓮坐在院子當中,一邊喝酒一邊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