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片區的居民晚上睡得都比較早,還不到十二點,各家各戶的燈都開始熄滅了,路邊的路燈挨個亮起來,只是光亮到底有限。
銅鑼街周圍被排布著符陣,真符派樓晚月信誓旦旦說這符能降妖除魔,直接一收就能把那魑魅魍魎給網死符陣當中。
張少雲摩拳擦掌地躲在樹上拎著桃木劍,目光如炬地瞪著前方,就等著那玩意兒一旦出現,便格殺勿論。
“這都多晚了,咋還沒人來呢?”張少雲打了個哈欠,說:“老霍,你算的準不準啊,該不會是出岔子了吧?”
“胡說,我可是我們眉山派,除我師父和幾位師叔之外,算的最準的了。”霍流深馬上為自己正名,又扔了幾下銅錢,說:“大兇卦象,還有血光之災,今天晚上它肯定出來。”
“出來歸出來,可它該不會是準備後半夜出來吧?”樓晚月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含煳地說:“那要是後半夜,我到時候肯定困死了,還打個屁啊。”
霍流深皺著眉頭,說:“我覺得,應該是沒人出去勾引它,要不然,我出去當靶子,把它引出來吧。”
這麼一直等下去,好像也的確不是個事兒。
張少雲掃了霍流深一眼,說:“就你們眉山派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樣子,還沒等我出手估計就被幹翻了,還是我去當靶子吧。”
好歹,他們龍虎山降妖除魔還算能打,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候,有個路人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銅鑼巷。
霍流深給張少雲使眼色,說:“靶子來了。”
張少雲眯起眼睛,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那人顯然喝多了,還吹著小曲兒走著s路線,到了一個樹墩旁邊,他腳步停了下來,嘴裡面嘟囔著“廁所呢”,就對著樹開始解褲腰帶拉拉鏈,顯然是想在這兒直接行方便。
“嘿,這人有沒有公德心啊。”張少雲說。
“估計連家門都找不到了,還說什麼公德心呢。”樓晚月朝著那人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個黑影朝他飛了過去,頓時跳了起來,道:“那玩意兒出現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隻黑乎乎的鳥一樣的東西,已經身處尖銳的利爪,轉向那醉鬼的腦袋,周圍樹葉嘩啦啦地隨風而動,唰唰作響。
張少雲二話不說,直接舉著桃木劍從樹上跳下來,口中念著龍武山祖傳的降妖訣,特別勇勐地朝那怪物沖了過去。
霍流深:“……”張少雲這家夥,是真的脾氣火爆,行為沖動啊,這東西還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張少雲就沖過去了。
霍流深手中的羅盤嘩啦啦地開始四面八方亂轉,指標也變成了猩紫色。
霍流深臉色一變,道:“張道友,回來!那不是妖,是魔物!”
魔物,可是一點都不害怕桃木劍的,若是降妖,肯定要用手中桃木劍,可若是除魔,那就另有講究了。
然而,張少雲已經一劍刺了過去。
那眼眸猩紅的魔鳥絲毫不怕,反而因為被擾亂了進食的興致,而感到頗為不爽,魔鳥放過那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醉漢,沖著張少雲撲了過來,口中突然突出一股毒霧,將張少雲噼頭蓋臉地給籠罩其中。
張少雲連忙伸手格擋,卻仍有殘餘的毒霧進入他的七竅之中。
樓晚月沖了出來,手中夾著三張黃符嗖嗖嗖地扔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詞,大喝一聲“爆”,那黃符噼裡啪啦地在魔鳥身上炸開,燒焦的味道同時傳了過來。
那魔鳥受傷,頓時怒從中來,周身散發出黑紫色的魔氣,身體突然開始膨脹起來,從一隻尋常大小的鳥,變成了一隻老鷹大小的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