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護士也是不解，說：“我什麼都看不到啊，這還是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髒東西？”

醫生搖了搖頭，說：“給他打一針鎮定吧。”

洛青蓮嘆了口氣，對容九霄道：“既然，汪教授情緒這麼差，我們就別打擾他了吧。”

容九霄點點頭，對旁邊的汪太太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汪太太也點點頭，摸了摸一絲不亂的頭發，和兩人出了門後，說道：“都說，將死之人能夠看到髒東西，看來老汪的日子也快到頭了，醫生說了，也就這兩三天的事兒了，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說這些話的時候，汪太太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

容九霄看著汪太太，道：“節哀順變。”

汪太太搖了搖頭，說：“老汪這人，做了挺多沒德的破事兒，我估摸著，也有可能是以前欠下的孽債來找他討債了。”

旁邊一位青年皺了下眉頭，道：“媽，這些話就不必再多說了吧。”

汪太太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不說就代表沒有發生過。”

青年頓了一下，也是唏噓一聲。

洛青蓮隔著病房門的玻璃，看到還在圍著汪兆銘嬉戲的女鬼，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汪太太這些年吃齋唸佛，汪家做的善事，基本上都是她做的。”容九霄在回去的路上說：“她身上的功德很深，就連她兒子，也受到這些功德的庇護，幾次化險為夷。”

洛青蓮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道：“看面相，汪太太像是個有後福的人，她兒子應該也會一生順風順水，沒什麼大坎坷。”

這倒是洛青蓮沒想到的，不過，各人有各命，汪太太如果不是遇到了大師，就是虔心向善，做了諸多好事，才會讓她不受汪兆銘的影響。

回去之後才過了一週，洛青蓮就從容九霄那裡，得到了汪兆銘報警自首的訊息。

“他說了自己這些年的罪狀，著重說了對盧明月做的那些齷齪事。”容九霄在電話裡說：“他還表示希望法院能夠盡快作出判決，讓他能安安心心地走。”

洛青蓮咂舌，說：“這老畜生，還真能沉得住氣，我還以為，他至多三五天就鬆口了，沒想到，他居然能撐一個星期。”

容九霄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洛青蓮洋洋灑灑地說道：“我就讓陸明月騷擾汪兆銘的時候告訴他，要是不主動自首的話，就讓他再多活幾年。我既已買通鬼差讓他們三個月後再來收魂，汪兆銘這段時間就死不了。他可是胰腺癌晚期，活著還不如死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他肯定受不了這種折磨啊，還不如自首死了算了。”

有些時候，並非活著就是好事兒。

洛青蓮在冥府的時候，遇到過不少病死的鬼，他們都說死了還挺好的，至少不用飽受身體上的折磨，還有那些下地獄的鬼，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變成希夷空無，只是鬼差絕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汪兆銘也是如此。

“汪太太也在警局，說了一些事情。”容九霄淡淡道：“汪太太說，汪兆銘之前一直給她說，盧明月是故意勾引他的，所以汪太太對盧明月的態度非常差。但盧明月死後，汪太太覺得不對，就去調查這件事情，才發現盧明月是個可憐人。從那之後，她就開始吃齋唸佛，想要償還自己的罪孽。”

洛青蓮翻了個白眼，說道：“她為啥不報警，拆穿汪兆銘的罪狀啊？”

容九霄道：“親親得相守匿，汪太太那時候，對汪兆銘應當還是有感情的。”

洛青蓮嘆了口氣，說：“就是可惜了盧明月學姐。”

不過，能讓盧明月最終大仇得報，得到一個清白，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養的那些花花草草，這些日子長勢不錯。”容九霄話鋒一轉，道：“段老爺子的生辰馬上就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