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覺得容九霄特別可恨,挫了挫牙,甩袖便果決地跟了下去。
有沒有種,反正不是靠別人一張嘴就說了算的。
倒是黎景剛替敖烈說過話,這邊敖烈就馬上改口風了,讓黎景覺得有點臉疼,還特別羞恥,畢竟他原本是抱著洛青蓮的金大腿的,結果看到個陌生帥龍,就被人家迷的不要不要的,還被騙了,一時間有點兒唾棄自己。
黎景不爽地在心裡自我譴責,嘴巴上還不忘了唾棄某條龍,說:“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騙我,太過分了。”
敖烈跟在他們後面,腳步沒有聲音,但他身上的那股寒氣,卻讓黎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敖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若當真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從今往後,我便再也不對你說半句假話了。”
黎景呆了一下,覺得這話有點兒像他以前接的一個傻白甜小言劇裡面,男主和女主告白的臺詞指令碼。
黎景莫名紅了一張狐貍臉,在容九霄手中不安分地甩了甩尾巴,說:“這話可是你說的昂,不準反悔。”
“這有什麼可反悔的?”容九霄冷笑一聲,拎起狐貍崽子又擼了把他的腦門,說:“假話哪兒有說半句的,都是一段一段的說,在娛樂圈那麼長時間都不長記性,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煳弄起像你這樣單純無知的小妖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你信不信,他把你搞到手,緊接著就是一狐十八吃,吃幹抹淨之後,吸了你的元陽,就把你扔了。”
黎景頓時打了個寒戰,想起了娛樂圈那些看起來人模狗樣實則人面獸心拋棄妻子買兇殺人的活生生例子,頓時不敢多看敖烈一眼了。
他們這種白白胖胖的小狐貍,特別招妖物喜歡,就像他剛出生時候那隻日天日地的大妖一樣,只想著把他的心髒和內丹挖出來吃了。
敖烈長得好看,但知龍知面不知心,黎景覺得自己還是得小心一點兒比較好。
敖烈莫名被黑,頓時挺無語,說:“我不過是騙了你一句,你就想讓我斷子絕孫,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容九霄道:“我何時斷了你的子孫根?”
敖烈:“……”
黎景雖然剛在心裡和自己說好了不再多看美色,但聽到這話,仍是沒忍住朝著黎景的關鍵部位看去。
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但這動作這眼神,還是相當明目張膽的。
敖烈輕笑了一聲,有些曖昧地說道:“我以前,也養了一隻九條尾巴的小狐貍,長得和眼前的這只,幾乎一模一樣,連毛色都一樣,我對他甚是喜歡,甚是寵愛。”
黎景心中剛剛一顫,便聽容九霄意味深長地說:“聽到沒有,這條龍,就把你當成他以前那寵物的替身,所以,活得久的老妖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信不信,他下一步就該說,那隻狐貍其實就是你了。”
黎景心裡面那點兒旖旎頓時就消散一空,略帶幽怨和警惕地瞅了眼敖烈,重重點了點腦袋。
容九霄心滿意足,沒再單手拎著黎景的後頸毛,而是將他直接抱在了懷裡,還特別順口地在黎景腦殼上親了一下,說:“家養狐貍就是比野生的好,難怪洛洛那麼寵你。”
黎景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容九霄算是他的大老闆了,說真的,他當人的時候,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敖烈的臉黑如鍋底,只是在這黑煳煳的地下道裡面看不出來。
敖烈咬牙切齒,瞪著容九霄的後腦勺,恨不得將他萬箭穿心。
“你該不會有個兄弟,名字叫睚眥吧?”敖烈諷刺道。
“不好說。”容九霄道:“那要看你表現了。”
敖烈:“……”
…………
洛青蓮是直接從上空跌下去的,其中連半點緩沖的餘地都沒有,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召喚出十八羅漢小紙人拉扯著他的衣裳,減緩他的下降速度,那種高度保準被摔成肉泥。
機關是上下唿應的,洛青蓮聽到咔嚓一聲響,頭頂剛才落下的那個洞口,就被機關嚴絲合縫地鎖住了。
洛青蓮禁不住咂舌,藉著牆壁上的長明燈打量著周圍,頓時有種感覺——這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龍骨墓xue了,而是隱藏在龍骨之下,藏得更深的另一個墓xue。
此處的牆壁上面開始出現墓葬中常見的壁畫,其中,出現最多的就是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坐在高高的臺子上面,舉起雙手振臂而唿,臺下是對他跪拜臣服的萬民,一個個不是在叩頭,就是在準備叩頭。
洛青蓮起初還以為是哪個皇帝,但一路走來,看到後面,他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