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丞相，收斂一下，這酒中都混入了血腥味了。”

封夜淡淡說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範健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殺氣收斂下來。

“多年之前，你聯合著白夜城眾臣，逼迫白夜戰神殺死了蠻滄海，如今，你連蠻滄海的兒子都不想放過嗎，蠻滄海是做過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嗎？”

封夜聽見範健嘆起氣，忽然間心頭就升起一股惡氣來，右手連著剛才舉起來的酒盅，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整張桌子抖了三抖。

“你這位臣子做的真的是忠，就真要將白夜戰神逼到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封夜的聲音之中已經帶起了怒火，蠻滄海的事情，已經是陳年舊賬了，但是封夜心頭之意難平，不管多少年，他都會將其一遍一遍的提起。

曾經，他記得自己和範健的關係並不如現在這般緊張，但自從蠻滄海一事之後，二人便形同陌路了。

範健的臉上也閃過些痛苦的神色，不過更多的，卻是堅定，直到今日，他也不曾後悔當初的舉措。

“封將軍，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當初蠻滄海突破第五次煉凡之時，被心魔纏身，突破失敗反遭心魔反噬，當時的他只是一具被心魔佔據了的空殼而已，如果當時不下狠手處理掉，今後為禍世間，更是蒼生的不幸，白夜戰神大人當初並不冷靜，我相信現如今，他也會覺得殺死已經被心魔佔據身體的蠻滄海是正確的！”

“更何況，最終白夜戰神也沒有徹底殺死蠻滄海，而是將其肉體毀滅，靈嬰封印，還是留了一絲餘地的。”

範健義正言辭道，他的手捏在酒杯上，杯中清酒，仍是最開始時倒入的那一杯，小小的酒杯中，一層層漣漪翻了起來。

“呵呵，心魔，你又知道心魔些什麼，你又知道蠻滄海些什麼。”

“肉體毀滅，僅留一個靈嬰又能有什麼用，肉體毀滅之時，就是修士死亡之時，蠻滄海早就已經被你害死了！”

“如今，因為白夜戰神寵溺蠻滄海唯一的親生兒子，白夜戰神的親生孫子，你就又要對他下手，你到底是從何居心！”

“你不過是想博取一個直言進諫的好名聲，你勸白夜戰神以國事為重，但你又是否知道，白夜戰神他也是一個人！”

封夜冷笑著，他酒杯中那難得的清酒已經灑出來了，直言不諱的點出範健居心不良，這場談話讓二人再次撕破了臉皮，剩下的酒，喝了也無味了。

拂袖，離去。

範健那黝黑的臉，失去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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