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曉猛地睜開眼,頭痛欲裂,像是從一場噩夢中掙脫。
他掙扎著坐起身,腦海中一片混亂,只剩下些許支離破碎的片段,像被揉皺的廢紙,勉強拼湊出昨夜的瘋狂。
酒杯碰撞的清脆,推杯換盞的喧鬧,彷彿沒有盡頭的狂歡……還有,無數的空酒瓶,橫七豎八地堆積著,像一座小山。
“我……進入了恐懼世界……赴宴……喝酒……”
廖曉斷斷續續地自語,努力回憶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切割著他本就疼痛的神經。
所以,自己這是喝斷片了?
他緊皺眉頭,忍著頭疼下了床。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又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虛浮無力,身體搖搖晃晃。
他只能扶著牆,一步一步,緩緩挪向客廳。
“啪!”
他開啟了客廳的燈,又衝進臥室、廚房、衛生間……將所有能開啟的燈全部開啟。
慘白的燈光碟機散了黑暗,廖曉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感覺安全了一些。
凌晨三點,他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顯示著時間。
他環顧四周,從並不熟悉的傢俱擺設判斷,這裡不是徐茂林的家,應該是他扮演角色的家。
他理清了思緒,斷片的記憶停留在徐茂林家的客廳,之後發生了什麼,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就算了,至少還活著……”廖曉自我安慰著,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冷水,一飲而盡。
冰冷的液體刺激著他的神經,稍微緩解了頭痛。
他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幾條未讀資訊。
都是童茹發來的。
他們這些扮演者彼此認識,互有聯絡方式。
資訊的內容大多是詢問他的情況,以及表達她自己的恐懼和不安。
廖曉心中一動,打字問:“剛醒,你呢?”
童茹似乎一直沒睡,立刻回覆:“廖哥,你沒事就好,我在家。”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廖曉趕緊追問,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斷片後的記憶,哪怕只是一點點線索。
“不記得了……我喝多了,醒來就在這裡了。廖哥,我好害怕,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童茹的回覆中充滿了恐慌。
看來童茹也斷片了,廖曉有些失望,但還是安慰她:“沒事,別怕,我對這次的恐懼世界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真的嗎?”童茹的回覆帶著一絲期待。
“八九不離十吧。你想想,【七日晚宴】,七天,我們七個人,這難道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