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打扮整齊,坐在電腦前,眼睛看著螢幕上紅藍雙方在不斷糾纏,人到中年卻還能如皓月般純徹的眸子,僅僅是這雙杏核眼睛,就可以讓她肆無忌憚的承受歲月打擊,她剛剛放下手中電話,是總行打來的,作為資金的擔保人,總行要想把資金抽回去,無論是出於尊重還是出於程式,都應該知會一聲。
水丘靜沒同意,讓資金在滯留一段時間。
原因無外乎,這位為神仙守身如玉一輩子的女人,性子太過偏執,她心中認定劉飛陽是自己的乾女婿,彌補自己當初與神仙交叉而過的遺憾,所以只說了一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今早開盤她就是知道,已經呈現兵敗如山倒的局面,王爺這個王八蛋也一定接到訊息,開始瘋狂打壓,被劉飛陽強行拉起來的幾隻股票,今早開盤就呈現跳水狀態,國內股票市場最直觀的盈利手法就是做多,拉高股價。
而王爺根本不給他們出貨的機會,全都給套牢。
這部分錢不多,可也是嘩啦啦的真金白銀。
重要的是海港的股市,那是幾十個資金投入,一旦股價繼續攀升,劉飛陽的做空就面臨失敗結局,昨天獲利多少,今天得翻倍的損失,而現在劉飛陽不在,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防禦措施。
據說秦家的出手給海港趙家嚇得夠嗆,沒敢親自動手拉昇,可王爺這條瘋狗見縫插針,已經與趙家聯絡上,要一具把劉飛陽在海港的資金全殲,這是非常恐怖的,水丘靜調查了資金來源,只知道是從國外進來,在追究下去一無所獲,著實讓她有些驚訝。
可驚訝過後就是現實問題,一旦海港的資金被套牢,劉飛陽還沒有音訊,那麼常寶發和王爺加上自己沒多大損失,但劉飛陽這麼多年的經營努力都會毀於一但,現在的飛陽集團也會被海港的資金拖垮。
事實上,拋去其他原因,水丘靜還是挺喜歡劉飛陽的,簡而言之就三個字:有眼緣。
她把螢幕切換到海港股市上,多年修煉出的敏銳敏銳直覺使她看出來,交易量已經開始產生異動,目前還在試盤,一旦能確定劉飛陽方面沒有人領導,那麼接下來就是慘無人道的拉昇,先收復昨天的失地,然後一路高歌猛進,只要多拉起十幾個點,那麼這筆資金就被牢牢拖住了。
當初王爺只是不足一個小時沒有與外界聯絡,況且劉飛陽是生死的未知數。
水丘靜想了想,緩緩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喂…”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聲音很熟悉,是自從特區酒會之後,再也沒聽見的聲音,柳青青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男人善變的是心,女人善變的是臉,無論多麼堅強的女人,一個人在夜裡睡著冰冷的床榻,總是會想起那個他,能平和的見面,能心平氣和的交流,並不代表心裡沒有。
儘量平和的問道“劉飛陽出事了,你知道麼?”
神仙正在開會,很少回到集團總部,他聽到是劉飛陽的問題,沉默兩秒後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辦公室,樓不高,三層而已,站在玻璃前望著草地青山綠水。
這才開口道“你的資金出了問題?”
別人查不出劉飛陽賬戶資金的內幕,他是知道的,畢竟工程的資金往來都是與總行直接接觸,有自己的渠道,況且當下能被稱為領導的人,在當年都是水丘靜的忠實追求者愛慕者,知道兩人的關係,也就沒隱瞞。
水丘靜咯咯一笑,反問道“還關心起我來了?”
取經路上九九八十一難,唯有情關最難過,任何人都不例外。
神仙聽到她的笑聲,頭皮一陣發麻,轉移話題道“劉飛陽的事情我有關注,到目前為止已經在海上消失十七個小時,據說還受了很嚴重的傷,生存機率已經很小了,很不錯個孩子,可惜了”
“別轉移話題”
水丘靜嗔怪一聲,見他根本不談情愛,也就懶得繼續說,開口道“劉飛陽走到今天,你的作用不可磨滅,目前他無論是生是死,市場上的動態不會有影響,當初是他幫你拖住王爺,而現在王爺要趁著他失聯的時間段,徹底消滅他,你有沒有出手的想法?”
也就是水丘靜敢這麼直白的問,換成其他人絕對不會這麼說。
神仙聞言頓了頓,隨後道“十分鐘給你回過去…”
“死樣子!”
水丘靜罵了一句,隨後把電話結束通話。
神仙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放下電話搖搖頭,走到辦公室的座機邊,讓人把資料整理出來,而他則是點了支菸不緊不慢的吸著,沒有坐下,靠在辦公桌上,腦中回想起上次重挫王爺,尚土匪回國找自己,談的並不愉快,談不上誰怕誰,只是兩人的發展路線不同,而且神仙還比較佩服尚土匪,敢違背命令屠村可不是誰都有膽量的。
即使神仙這次又動手,尚土匪也只能氣急敗壞,他隨隨便便回國內一趟,都會有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視,要是真的帶著目的,並且還是對神仙,不要說神仙自己會不會動手,就是官方也得第一時間站出來。
出手與不出手,不是意氣用事,而是考慮值不值得。
秘書團隊極其迅速的把資料整理好,敲門送進來,神仙接過來把上面的數字都看了眼,統計的很細緻,包裹劉飛陽的資產估值、儲備資金、海港的投入、止損點…等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劉飛陽已經摺騰到這種地步。
這些整合到一起,已經是達到公司“非常重視的合作伙伴”的位置。
他看完,把材料放下,重新給水丘靜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