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小常開車,馬漢親自來到醫院。
此時的老爺子已經憤怒無比,他不得不承認劉飛陽玩的一手好棋,但心裡想的更多的是,薑還是老的辣,如果自己棋差一招可能就中了劉飛陽的圈套,讓他把資產都賣出去,帶著一筆天文數字去外地發展,所謂的遺囑啊、分給誰啊,都是個屁,他想著他自己才是真的。
兩人上了電梯,一路上馬漢都是板著臉,小常也不敢多問,只能乖巧的跟在後面快步行走。
“嘭…”馬漢一腳踹開病房的門,鷹眼環顧著裡面。
護工都已經習慣這種事,這兩天來她經歷過的慘痛教訓也不少,還有人威脅著讓她離開,如果不是張曉娥一味的出高價她可能就走了。
張曉娥還坐在安然的病床旁,背對著門口,她內心毫無波瀾,這些天下來臉色憔悴了很多,甚至比床上的安然臉色還要差幾分,沒化妝,頭髮如雜草一般枯燥,眼睛執著的看著安然,不會移動半點。
可憐的是日光照射進來,恰好映在她的臉上,卻無法喚醒那位往日裡帶著笑容的曉娥,看的讓人心疼。
馬漢走到她身邊,背手而立,嘴裡突兀說道“劉飛陽沒死對不對,撞得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可能是個花錢買來的替死鬼,又或是他親身上陣,老薑是他信任的司機,他壓上身價性命賭一把,如果沒被撞死就可以說大獲全勝了,因為面對我們的聯盟他沒有辦法,只能束手就擒!”
張曉娥微微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平靜,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坐在這裡。
“把劉飛陽叫出來吧,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他的所有計劃,繼續在背後當縮頭烏龜不像個男人,他不要賣體育場麼,不是要捲款潛逃麼,那好,我可以讓他這邊賣出去,另一邊要債的就上門,錢,他一分帶不走,跟我鬥,他還太嫩了點!”馬漢聲若洪鐘的道,抬頭挺胸顯得無比自信。
沒把張曉娥嚇到,倒是把身後的小常嚇得呆若木雞,他是真怕劉飛陽,已經給他打出陰影了,一個已經埋到土裡的人現在再爬出來,是何等恐怖的事情,眼神非常無辜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呵呵,我倒寧願他沒死,如果他還能站著,一定會弄死你們!”張曉娥聽馬漢說劉飛陽還活著,不知不覺中已經掉出眼淚,她說要弄死也是真的,因為這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還有些尖銳。
“還在演戲?”馬漢蹙眉問道。
“對,劉飛陽是還活著,今晚就去找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張曉娥像個怨婦一般,又是惡狠狠的道。
馬漢聽到這話,心裡狠狠的擰了一下,他敢弄劉飛陽,可對那虎犢子頗為忌憚,如果真的活著怕也是個難辦的事情,他斜眼看著張曉娥,認真觀察臉上細微的表情,希望能從中得出一絲絲線索,看了好一會兒又道。
“我還希望他今晚可以去找我,呵呵…敢跟我鬥”馬漢冷哼一聲,隨後道“就是告訴你一聲,幫我轉達給他,所有的是都擺在明面上好,在背地裡裝死像個小人,沒必要,如果他能行就開誠佈公的談談,如果不行,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呵呵…”張曉娥輕笑一聲,眼淚繼續往下掉。
她的哭泣,在馬漢心裡達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如果她說話可能還會分析出一些東西,什麼也不說,讓他心裡也不託底,他不敢動張曉娥,畢竟馬亮現在還在別人手裡,他有所忌憚。
又道“給你一天時間,如果劉飛陽不露面,別怪我出手無情,把地和磚廠都賣了,錢都幫他換欠款,你告訴他,不要質疑我的能力,因為我有這個實力!”
馬漢說完,轉身就走,決絕到不給張曉娥半分討價還價的機會。
這個女孩在他們離開之後仍舊沒停止哭泣,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足足過了一分鐘後,她才站起來,緩步走到窗臺邊上,目光向下,恰好看到馬漢二人走出醫院。
她身上氣勢頓時一鬆,像是做賊似的有些慌慌張張,從兜裡掏出電話,開始找號碼編輯資訊,主旨只有兩個字:還錢。
二十分鐘,收到張曉娥資訊的人過來,人不多隻有三位。
張曉娥突然從病房自帶的衣櫃裡拿出三個皮箱,開啟之後裡面是三百萬現金,看的在一旁的護工臉都綠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拿上,滾蛋!”張曉娥把皮箱扔過去。
“操你大爺的小娘們兒…”
“再不走我就喊人了,說你非禮”張曉娥冰冷打斷。
她臉上的淚痕此時成了加分項,都在猜測她怎麼突然開竅要還錢了,之前還哭過,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