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平靜摁了樓層,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氣度沉穩又溫柔。
少女纏著他,黃鸝鳥似的說話,男人不緊不慢卻耐心地回答。
“你快改口,我不會長蛀牙。”
“我不說謊。”
“我現在沒長,你快說。”
“以後可能會。”
雲朵鬱悶得快失去理智,竟然抬手朝他肩膀砸了拳,氣呼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改不改口?”
謝星洲勾著唇:“不改。”
語調漫不經心,簡直氣死人不償命典型。
雲朵氣得不行,正要說什麼,電梯到了,謝星洲率先進去,她來不及開口,跟著進去。
進去後,才意識到不對:“你進來幹嘛?”
謝星洲偏頭看她,彎了下唇:“給你買糖呀。”
謝星洲不太信過了幾年,讓雲朵喝這些,她就會乖乖喝。
其實他冤枉她了。
雲朵是真的會喝。
沒辦法,她每個月那幾天實在痛得慘無人道,疼痛的摧殘,讓她比死鴨子還堅硬的嘴很沒骨氣張開,但也有助理經紀人給她準備的生薑紅糖水很甜且姜少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助理經紀人給她弄好端到面前各種威逼利誘,她肯定不會喝,至於親自動手,想都不要想的事。
謝星洲看著小姑娘蒼白著小臉,眼珠還滴溜溜轉,沒跟她多說,提著東西進廚房。
想起上次在別墅,她來例假時,雪糕冰淇淋甚至止疼藥全被禁……
謝星洲前腳剛進廚房,雲朵立刻來精神,抱枕一丟,跟在身後。
謝星洲一點不意外,沒看她,也沒說話。
雲朵垮著小臉,垂著腦袋眼瞼,站在他身側,模樣可憐得不行。
謝星洲唇抿了下,語調平靜:“沒商量。”
雲朵撇了撇嘴:“好難喝。”
謝星洲已經洗好生薑,拿起刀準備切,“喝完,我給你糖。”
雲朵眨了眨眼,往前挪了挪,湊到他身邊,笑嘻嘻問:“幾顆呀?”
謝星洲瞥一眼,繼續切姜,勾了勾唇:“喝完了再說。”
雲朵突然想到幾年前。
他也拿糖哄過她,只不過是哄她喝藿香正氣水。
那次,在後來,她最難熬時不時就得吃各種藥的日子,常被拿來回憶與幻想。
雲朵舔了舔唇,身體斜倚在料理臺邊緣,微後仰,看著男人的臉,挑著眼笑:“男朋友,現在只給糖是不是太純了點?”
謝星洲手上動作一頓,看她。
雲朵笑意軟,聲音也軟:“再怎麼也得一個吻起步吧。”
謝星洲停下所有動作,微側身,看著雲朵,臉上沒什麼表情。
突然,他扯了扯唇,聲音淺淡:“我一定會放很多姜。”
雲朵還沒反應過來:“……啊?”
下一刻,聽見他說:“味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