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像很閑的樣子嗎?”我才發現他已經坐到我的邊上來,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伸手將他拍開:“他們又沒給我錢,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潔君完全沒有防備地被我推到沙發上,瞪圓了眼睛。
他的重點很奇怪:“如果他們給泉錢的話,泉就會幫他們嗎?”
我:“……”
不要把我說成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啊!好吧我確實是,但也不能這麼說吧?
我朝他伸出手,潔君睜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然後他連忙將他自己的手給搭了上來,握住我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紅暈。
我:“……”
我面無表情地掙脫,將他的手拍了下去,說:“我要的不是這個。”
潔君看起來像是一瞬間從天堂到了地獄,盡管他收斂得很好,但還是忍不住抿了抿唇。
“起碼他們知道我會幫忙的話,一定不會拒絕給我錢的。”
我有點不高興:“那你呢?小世?”
潔君:“…………”
潔君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口袋,但藍色監獄的球服是連體衣,根本沒有。而且藍色監獄裡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他當然也不會隨身攜帶錢包。我滿意地注視著潔君的臉一點點變得蒼白,還喪喪地垂下腦袋,頭上的呆毛再次蔫了。
我正要轉回去繼續寫計劃,卻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抬眼一看:“?”
……只見潔君正在解開他衣領的拉鏈,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忐忑,但卻仍在繼續。
我面色不由一變,撲過去按住他的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幹什麼幹什麼?”
潔君垂眸盯了在他懷裡的我幾秒。
倏然,他露出一個開心的笑,連眼角眉梢都是彎彎的:“沒有幹什麼,只是想拿個東西給泉看。”
我的目光仍然狐疑:“拿個東西為什麼要脫衣服……”
“因為球衣太緊身了,不脫衣服的話很難拿出來。”
潔君略微拉開了一點他的衣領,露出了少年結實的脖頸和肩膀,我能清楚地看到他面板底下隱隱跳動的青筋。等他再解開一點,這才看到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根很細的銀鏈,我疑惑道:“球場上不是不能戴首飾嗎?”
他摘下銀鏈的動作一頓:“……”
“這不是首飾,這是我本來想給小泉的生日禮物。”潔君先糾正我,然後說:“所以球場上我不會戴,幸好沒有戴,否則它們就要被這三年我的失敗給玷汙了。”
我:“……”
不,那倒也沒有這麼嚴重。
潔君將那根銀鏈摘了下來。
與尋常只有一個吊墜的銀鏈不同,那根銀鏈上同時掛著三顆小小的紅鑽,同我眼睛的顏色十分接近。我不由湊近一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那三顆還帶著潔君體溫的紅鑽,驚訝地發現成色還算不錯,並且一顆比一顆大。
……換句話說,就是值不少錢。我記得潔君的零花錢並沒有很多,也不知道他攢了多久。
潔君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因為沒有送出去,所以我就戴在身上,想等見到小泉的時候再送。”
“……”我伸出一根手指,將他湊過來的臉抵住,語氣嚴肅:“謝謝你,但我不能收。”
……平時讓潔君請我吃個冰激淩幫忙買個遊戲也就算了,可這種貴重的東西絕對不可以收,哪怕我現在由於創業初期很缺錢也不可以,這是原則問題。如果收下的話,搞不好我就會一天到晚陷入“賣了吧”和“這是小世的心意”這種糾結之中……
這樣的生活,一聽就很痛苦。
潔君肉眼可見地變得失落,握著銀鏈的手也不知不覺地攥緊了。
他眼裡的情緒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好像什麼都有:“……是因為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