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收到了邀請,但是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拒絕了。”哥哥說,“雖然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去,但我還是得來問你一下。反正是選中你作為‘指定強化球員’,哪怕阿笠博士幫忙說明瞭你現在不在日本,那邊的負責人還是很堅定地要讓我們把訊息告訴你。”
我皺了下眉,提出疑問:“可我這三年都沒回過日本,為什麼會邀請我?”
哥哥也覺得奇怪:“你在美國那邊有踢比賽嗎?”
“正式的比賽沒有上場過,我太忙了,沒空加入那些俱樂部。”我將網球包往上帶了帶:“只有偶爾會踢幾場練習賽……錄影應該是沒有傳出去的。”
哥哥更覺得奇怪了:“你怎麼知道沒有傳出去?”
我翻了個白眼:“拜託,美國國家隊內部練習賽的錄影。”
哥哥震驚:“……你沒參加俱樂部,但你已經和美國隊混熟了?”
“沒那麼熟。”我否認,隨口道:“這個藍色監獄既然也邀請了你,那麼應該是針對身為男生的‘工藤泉’。身為女生的工藤泉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忙,沒空回去踢球,直接幫我拒絕了吧。”
哥哥:“你上次說要樂隊出道的事居然是真的?”
我:“……不然還能是假的?幫我拒絕了吧,我還要去打網球呢,再不去要遲到了。”
“等等,那個叫繪心的,還讓我轉達你一句話,”我聽到電話那邊有沙沙的紙聲傳來,哥哥似乎終於找到了:“繪心就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他讓我和你說——”
“你不想看看昔日的搭檔變成了什麼樣嗎?”
“……”
“泉?泉?”
我拿著話筒,半天沒有說話。空氣在室內緩緩流淌,陽光將每一粒浮塵都照得清晰可見,像那些久遠的、我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的記憶。
等到哥哥在電話另一頭喊了我好久,我才回過神來:“我先走了,先幫我——”
我頓了頓,說:“拒絕吧。”
美國的冬天還沒來得及下雪,但已經足夠冷。
剛打完一場網球比賽,我靠著椅子坐下,隨手拿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忽然有片陰影落了下來,我抬起眼一看,越前龍馬站在我的面前,遞過來了一瓶水。我有點詫異地接過,看著這個比我小好幾歲的男孩子:“謝謝。”
越前龍馬拽拽地壓了一下帽子,轉身就走。
可他剛要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結果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越前南次郎就搶了他的位置。
越前龍馬:“……”
“……所以日本那邊是有個足球訓練營邀請你回去踢球?”絲毫沒有搶兒子座位自覺的越前南次郎拿著雜志,躺在椅子上,語氣隨意:“我好像有聽說過這個專案,規模是弄得挺大的,是要選出什麼所謂的‘世界第一前鋒’。”
我喝了口水,撥出一口氣:“我沒興趣。”
越前南次郎看了我一會兒,又回頭,將手上的雜志翻得嘩嘩作響:“我不信。”
“這個小子都知道,”越前南次郎指了下自己黑著臉的兒子:“你現在還算堅持的運動就只剩下足球和網球了。網球是陪這個小子打的,那足球呢?總不能是你真的很喜歡足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我:“?”
越前南次郎將雜志一合,斬釘截鐵:“那就是你眼瞎,明明網球比足球好玩多了!”
我:“……”
我面無表情地將網球砸到了越前南次郎的臉上。
這位越前南次郎先生,是我家的新鄰居。根據資料來看,曾經是在網球界叱吒風雲的傳說級選手,但現在只是一名愛看成人雜志的大叔。自從被他偶然發現了我會打網球,我就會時不時被他抓來和他兒子們打一場。
大兒子小兒子都打過,由於他的大兒子最近離家出走,所以和小兒子打得比較多。
要說關系的話,都還算親近。
我擰緊瓶蓋,靠在椅子上,抬手擋住過於刺眼的陽光,嘀咕道:“就算我想去也沒空啊。”
越前南次郎揉著臉:“……你已經這麼忙了嗎?”
“我們樂隊再過兩個月就要發第一張專輯了,”我放下手,坐直,隨便扯了幾個最近的日程:“最近都在忙著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比如到時候第一場正式演出在哪裡,還有專輯發布的一系列麻煩事。雖然有經紀人處理,真要去日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很明顯是下下策……”
“而且這是個男子足球訓練營,到時候又要穿男裝……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