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站姿怪異,臉上寫滿了侷促。
張彪一愣,問道:“怎麼了?”
“你能...能...”許山表情愈發窘迫,吭哧了半天咬牙道,“能給我...找點手紙麼?”
“手、手紙?”張彪迷惘,“幹嘛?”
許山面色愈發紅了,紅的嚇人。
“上...上茅房用。”
“啊!”張彪恍然驚醒,果斷出門而去。
數分鐘後返回,拿出一疊搓的柔軟的草紙拍在許山手上。
“去吧。”
許山道了聲謝,夾著腿,慌慌忙忙扶牆蹭出門外。
“他現在連辟穀都做不到了麼?什麼時候吃的東西?”張彪語氣沉重。
“昨晚上他就不行了,應該餓了,出去偷人家一筐梨。”珊瑚將手枕在腦後,笑道,“好傢伙,估計憋了一天一夜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張彪怒視珊瑚。
“告訴你什麼啊,你不修煉呢麼?”珊瑚翻了個白眼。
“以後有這種事,你立刻告訴我。”
“憑什麼,你算老幾!還命令上我了?”
兩人正吵的火熱,忽然默契停了下來。
一聲聲啜泣,正從茅房不斷傳來...
.....
時間一晃,又過十年。
許山身形佝僂,臉上爬滿皺紋...行動已經有些不便。
木屋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擺滿了飯菜。
許山穿著自己縫製的破舊跨欄背心,吊兒郎當坐在條凳上。
撓了撓胸口,迷迷糊糊向飯桌探過頭去。
嘖了一聲道:“怎麼又吃麵條啊,能不吃麵條麼?”
“有你就吃吧!這家面擀的有名!滷子好吃,這回滷子不一樣。再說這不還有別的菜麼?”張彪盛了碗麵條,澆好滷子擺在許山面前。
接著給珊瑚盛了一碗,最後給自己盛了一碗。
許山拿著筷子使勁豁楞...
“吃吧,擱那攪和什麼呢?”珊瑚大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