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聽了之後倒是認可地點了點頭,跟著唏噓:“也對,這有什麼罕見的……”
緊接著她又問一隻腳:“那你覺得她命好嗎?”
“……”一隻腳回答不出,他聽得出江岑溪話語之間的嘲諷之意。
這牆壁滿滿的文字,似乎都是墓主人的母親所寫,再由匠人刻上的。
可偏偏寫了一面牆的內容都在為自己脫罪,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不難猜測,這處墓xue建造的匠人最終也都難逃一死。
其實從文字裡可以總結出一些內容。
墓主人乃是一大戶人家的嫡長女,這戶人家顯然身份極高,講究立嫡。
可這位女子的母親身體不佳,怕是隻能生下這一個孩子,卻是一個女孩。
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又或者其他的原因,竟然換了一個男孩頂替她親生女兒,又將女兒送去偏宅養著。
其母心中愧疚,夜夜夢魘,總是能夢到女兒對自己的怨恨與報複,從而覺得自己的女兒甚是惡毒,從而多加防範,甚至早早開始為其挖掘墓xue。
江岑溪也是看到這裡笑出聲的。
明明是自己做了惡事,到了産生心魔的程度,卻要將事情怪罪到無辜的女兒身上。
這個母親也真是能扭轉是非。
後來,有覬覦她位置的人逐漸發現了她的秘密,開始調查她的親生女兒。
她怕事情敗露,做出的決定竟然是在女兒十七歲生日前一日來到女兒住的私宅,女兒以為她來看望喜出望外,和母親度過了很是溫馨的一日。
可第二日卻迎來了她的死期。
石壁上寫著,女兒是意外去世。
可江岑溪和一隻腳都能一下子看出,這女兒死得太巧了,其中必有蹊蹺。
這墓主人也真是可憐,臨死前還體會了一日的母愛,卻又被親生母親殺死。
最後整個墓中都沒有留下她的名字。
一隻腳到如今年紀都只有代號,這女子則是死後百年,仍舊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連個代號都沒有。
江岑溪轉過身來,再次看向空空的棺材,俯下身仔細看其中的一處凹陷,隨後伸出手去,用食指觸控那一處的周圍,不由得揚眉。
隨後她站在棺材前,對著棺槨施法,隨著她的手指一指,百年前棺材內的景象瞬間重現。
江岑溪對一隻腳招手:“你是做棺材的,且來看看這棺材下方是不是有縫隙。”
一隻腳雖不解,卻還是緩慢地爬起來,湊過去卻見到棺材內盡是血痕,嚇得又踉蹌著後退了數步。
他畢竟殺過人,此刻只是因為棺材中之前沒有血,此刻出現才會被嚇一跳,所以他還是走了回去,檢視棺材的縫隙。
他粗糙的手指摸索著棺材底端的縫隙,果然出現了疑惑。
隨後他蹲下身,竟然真的在四角找到了極小的空隙。
見一隻腳這個做棺材的都出現了疑惑的表情,江岑溪輕笑出聲:“死人的棺材自然不用留有空隙,可如果關進去的時候人還是活的呢?”
“活的?!她……她一直沒死,活了百餘年?!”
“不不。”江岑溪否認了他的說法,又指了指棺材底部的小小凹陷,道,“將她的身體釘在棺材裡,讓她的血慢慢地流出來,再從棺材下方的小縫隙流出來。”
江岑溪說著示意出上升的手勢:“這棺材被吊起來時,定然是四角都還在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棺材裡的人還沒徹底死亡的情況。”
聽到這種猜測,就連一隻腳這種窮兇極惡的人都瞬間面容煞白,顫顫巍巍地問:“為何要這般殘忍地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