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自然都鉚足了力氣。
柳淞艱難地爬上冰面,怕自己再滑下去,同樣也怕自己再給邱白添亂,他快速到了一邊避開,聽到邱白對著那妖獸聲嘶力竭地喊:“我師兄呢?!我師兄在哪?!”
妖獸自然不會回答她。
而答案是什麼……不言而喻。
以至於邱白發了狂,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手段,也要殺了眼前的畜生。
單薄幹瘦的身體,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
邱白再回來時,一身的血與冰霜。
她身上的血似乎已經被凍住,睫毛與發絲都渡著一層雪白的霜,不知為何,他在那一刻竟然覺得邱白猶如從寒冰之中走出來的冰雪之女,有著無溫卻驚心動魄的美。
“我師兄他……”邱白再沒說下去,最後暈倒在他的身前。
他快步上前,也顧不上男女大防之類的事情,揹著她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尚未褪去的寒冷使得他走得雙腿打顫,在冰上摔倒也要用自己的身體墊住邱白的身體,不能讓她傷上加傷。
從那以後柳淞開始怕冷,下雪時身體總是受不住。
也從那以後,他開始喜歡邱白,喜歡到骨子裡,被拒絕了千百次也放不下的喜歡。
柳淞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
他睜眼看向屋子,隨後鬆了一口氣。
覺得喉嚨幹渴,他掀開薄薄的毯子下床,摸索著去桌邊,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涼了的茶,此時卻顧不得許多,幹脆地喝了。
他回憶著方才的夢,又是片刻的失神。
最近他在協助辦理長安城的案子,同樣是邪性得很,隨後他聽說,國師已經往長安城傳遞了訊息,不日便會回到長安。
想來此次的案子也能有江岑溪等人協助。
他也同樣知道,邱白會因為他不願意來長安,他不免有些失落。
其實邱白能與這些人同行,他也是放心的,和這群人分開後,之後邱白又要孤身一人了。
想到邱白一個人形單影只,連個朋友都沒有,他會不受控制地心口揪緊。他開始考慮著暗中保護邱白的人應當再派出去,就怕他們去晚了尋不到邱白的身影。
他將手搭在桌邊,又想起了聖人單獨傳喚他進宮的事情。
他本以為是詢問他此次案件的細節,誰知卻是讓他震驚不已的事情。
聖人想讓他在調查這件案子的同時,再調查另外一樁陳年舊事。
聽到聖人的懷疑,柳淞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他甚至不敢去接林公公遞給他的一些線索、證據。
如果這件事得到證實,那將是震驚朝野的事情,甚至會被流傳百世,其中誰對誰錯,全要看史官和說書人如何記載。
可聖人交代了,他就要查!
還要秘密地查,不能讓旁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