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記得,他們發生關係第二天,她生理期就來了。
要麼,是她騙了他。
要麼……
孩子不是他的。
“俞芷衿也這樣說的。”方嘉譽道,“我直接告訴她了,她也說不可能。她說她先前還來了例假,但我根據她的描述,判斷應該是植入性出血。”
“什麼意思啊?”傅老夫人很急,“你快點說。”
都說到這份上了,方嘉譽覺得再磨嘰下去也沒什麼用。
他一口氣道,“剛懷孕的時候,受精卵著床會引起**壁血管破裂,導致出血。所以她可能誤以為是生理期。實際上是懷孕了。”
“芷衿、芷衿懷孕了……”傅老夫人終於要喘不過氣了。
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
她抓住傅澈,都要站不住了。
俞芷衿懷孕了,這是天大的喜事,但她卻受了傷,還流了那麼多血。
傅老夫人好心疼,又氣憤。
“她現在怎麼樣?”傅予蜃問,是懷孕,不是要命。
他沒有那麼慌了。
“這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胎兒現在還沒有徹底下來,但看起來,保住的希望不太大。你們看,是現在是直接流掉,還是保一段時間再看。”
“再看什麼再看啊!”傅老夫人瞬間又來了精神,氣精神的。
“肯定保住就保住了啊,看什麼看!”
傅予蜃這個醫生朋友,真不是靠譜!
方嘉譽:“……我的意思是,就算現在不直接流掉,恐怕也是保不住的。過幾天再來,其一是這段時間孕婦保胎會非常辛苦,其二是到時候也會造成二次傷害。所以我想問問你們家屬的意見。是現在就直接流掉,還是賭一賭?”
他說得夠清楚了吧?
“很、很難保住嗎?”傅老夫人重新緊張了。
“非常難。”這種事,方嘉譽必須實話實說。
場面靜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了傅予蜃。
良久,他才道:“俞芷衿,怎麼說,她是想保,還是流。”
方嘉譽同情地看著他:“我問了她,她說,讓你來做決定。”
這句話,比先前那些還要更難說。
身為母親,俞芷衿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要求保孩子,而是讓他來問傅予蜃。
也就是說,假如傅予蜃不要,她也可以不要。
雖然說剛懷孕,還很難對肚子裡的孩子產生太強烈的感情。
但俞芷衿的鎮定和發自骨子裡的淡漠,還是讓方嘉譽覺得……罕有。
與其說,她是對孩子沒感情,不如說,她是對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