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其實很樂在其中，”奇犽對顧桐說：“這些在你看來很危險的事情，對他來說都只是家常便飯，甚至享受戰鬥才是常態，到此為止你還不明白嗎，差不多也該認清現實了。”

顧桐望著這一幕，沉默了許久，他的瞳中倒映著楚子航滿是威嚴和戰意的身影，眸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我明白的......”

顧桐神情複雜地望著楚子航專注的側影，輕聲回道。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明白了，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是兩個世界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正地融在一起。”

層層漸進的君焰和楚子航手中的雙刀形成了一陣陣如同濤浪般連續不斷的猛烈攻勢，一招未落一招未起。

楚子航就好像在舞著烈焰所形成的雄獅一般，毫不留情地用一道道烈火撕裂著馬面牛身的軀體。

周圍的巖面已然被牛面馬身震出了一個個深坑，楚子航和牛面馬身在這個深坑之中不死不休地廝殺著，這個深坑宛若為二人所準備的戰鬥場地，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被暴戾的君焰隔離在外。

彼得一直想找機會去幫助楚子航，但卻被楚子航施展的君焰橫攔在外，附近也沒什麼更高的支撐點可以供彼得越過君焰，如果讓他直接穿過君焰那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楚子航維持著的呈圓環狀籠罩在深坑邊緣的君焰彷彿在告訴著彼得和奇犽不要插手，又似乎是不想波及到其他人，不管如何彼得和奇犽都在這一刻選擇了相信楚子航。

在君焰形成的屏障之外，顧桐已然望不清深坑裡頭的畫面，只是他能夠聽見牛面馬身那慘絕人寰的嚎叫聲，就連先前全身沐浴在君焰之中的牛面馬身都沒有發出過這樣慘烈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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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烈火爆裂開來的震響在深坑內部傳出，顧桐感到有些疲憊。

一旁的奇犽倒是悠然自得地玩著手機，還順便用ine給路明非發去了一條資訊，說他們現在沒什麼事，讓路明非不用擔心。

楚子航單方面屠戮的慘烈戰鬥在持續十五秒後就結束了，待到籠罩著深坑的君焰熄滅之時，跪倒在地上的牛面馬身已然全身都猶如焦炭般暗沉。

它的身軀已經沒有任何一寸完整的肌膚。

楚子航身前的鱗片逐漸褪散而去，他面無表情地收起了自己的雙刀，黃金瞳的光芒也黯淡了些許。

他調整了片刻自己的呼吸，隨之走出了深坑，那頭牛面馬身的身上顯現出了無數道刀痕，下一刻它的身軀徹底潰散成了無數殘缺的黑塊。

彼得望著牛面馬身的死狀，後知後覺地對楚子航招了招手，“我本來想去幫你的......”

楚子航環視了周遭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的敵人之後回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真慢，是我的話只需要最多二十秒就能解決他了。”奇犽雙手枕在腦後，吐了吐舌頭說道。

楚子航無視了奇犽的調侃，他掠過了奇犽，走向了一直沉默著的顧桐，“回去吧，已經沒事了。”

“嗯，是已經沒事了。”顧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望了眼自己還沾著血的右手，說實話他根本沒有殺了人的實感，畢竟是納修使用了他的身軀殺死了對方，顧桐有著的只是一種微妙的恐懼感和荒謬感。

但對於楚子航和奇犽來說，這種恐懼感或許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甚至連飯點的調料都算不上。

“趕緊回去了，我帶你走，”奇犽瞥了一眼顧桐，“免得被那些警察什麼的發現，地上的屍體就沒必要處理了，反正這些來自其他世界的人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被警方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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