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帶你去,你母親說過什麼,而今忘了?”
脫裡聽聞母親兩字立馬蔫兒下去,手掌中舉著的託盤也垂落在身上,看著好不可憐。
他悽慘的身世無人不知,這輩子恐怕是不會有誰敢冒這個險帶他出去,脫裡落寞的隱藏失落,又抬起手舉過肩膀,遞給吉雅。
“阿雅姐,你拿些東西再走!路上很遠,你萬一餓了還有些能入嘴的吃食!”
吉雅聽聞一個半大的孩子如此體貼照顧,本就愧疚的整顆心,此刻都要化了,連忙探出手去抓取些東西握在掌心。
“多謝你脫裡!我們盡快回來,大概黃昏時分一定到家。”
他點點頭,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四哥利落的翻身上馬,不禁望著那高大的背影失神。
他想,若是四哥再早生幾年,當上他們巴阿鄰氏的首領也不是沒有可能,蒙古一向尊強為王,而他認識的人裡,能騎馬,會射箭,捕獵、尋蹤、訓犬一樣不落,更是舞得一手快刀,沒有比他更適合作為首領的人了。
要是四哥是首領,巴阿鄰部肯定再不是小小邊緣部落,甚至力抗新朝大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少年兀自思量著,將四哥同新朝的皇帝也做了番比較,得出個荒謬的結論。
即便是皇帝也比不過自家四哥!
馬蹄噠噠作響,因著照顧馬上之人不曾快趕,只比平日散步的速度略略快些。
吉雅在手心捂著的寶貝,分不清都是什麼,拽著他的手掌將其放出,聽他一樣一樣的報來給她。
“奶皮幹子兩片,兩三顆都柿和黑茶藨子,還有半張肉幹,看樣子應該是馬肉。”
聽他形容,吉雅本還提起的一點食慾迅速退卻,她聞不得腥羶氣,掌心裡也都是怪味,叫她撚著指尖嫌惡的在他衣袖上輕蹭了幾下。
他垂目瞧著,不禁笑她。
“既然不喜歡何必去拿,惹得滿手汙穢,這會兒知道嫌棄了?”
這哪裡能跟他說得清楚,說自己極易心軟,因著脫裡好意不便拒絕?
吉雅癟著嘴也不答他,摸索著牽起韁繩抽鞭提速。
他亦是不言語,應她意思縱馬狂奔。
臉上收緊的風力像是別樣樂曲,將兩人籠罩在天地之間,彼此僅能聽聞心跳撲通撲通,聲聲不息。
眼前瞧不見卻並未帶來緊張,因他在身邊,吉雅暢然呼吸原野上純澈的氣息,忍不住想張開懷抱擁抱這片自由的草原。
然而她還未鬆手,背後牽住韁繩的火熱雙腕已經將她握於掌心。
吉雅把臉轉到一半,與他紛亂的呼吸碰到一起,胸中騰起些不知所措。
遽然,他沒叫她再有機會轉過面去,鼻樑貼在她側臉上慢慢啄吻,很快化為燎原的烈火,咬住唇瓣不願放離。
如今推他也是來不及,吉雅拍拍他的手示意現在不是好時候,兩人跟著駿馬跑動時不時撞在一起,吉雅磕在他下巴上好幾次,而今實在張不嘴了。
他懂了她的意思,卻收緊韁繩,將馬停在原地。
吉雅不明所以,被他掰著腦袋轉過去,還未張口被他猛地銜住唇瓣,舌尖狂亂的鑽入口中牽動,毫無章法的將她呼吸也攪得混亂。
“等等……”
“太久了!”
他忽而扯住她的衣襟向斜側跌去,吉雅嚇得剛要大叫卻被他全整的護於臂彎裡,隨他跌進一片沁人心脾的芳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