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是,我這不是心疼雲樂嘛。”張太後當年為妾,容太後才是先帝的正妻,所以哪怕後來兩人平起平坐,張太後這心裡還是懼怕容太後,她輕聲道。
但雲樂公主從小就被養在宮裡,嘴巴又甜,很會哄兩位太後高興,張太後這心裡自然是更偏著雲樂公主。
容太後淡淡一笑:“皇上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這些小輩的事咱們還是不要過多的摻和了。”
“姐姐教誨的是。”張太後點頭應道。
“雲樂公主,您怎麼來了?”乾清宮前,常公公見雲樂公主哭著跑過來,心裡一驚,趕忙問。
雲樂公主是皇室嫡出的公主,深受帝王等人的寵愛,也不知什麼事惹得她這般傷心,常公公眼神掃過雲樂公主身邊伺候的宮娥。
“常公公,父皇在裡面嗎?”雲樂公主本身就長得好,她抹了把眼淚,倔強的問。
反正不管怎樣,她一定不能讓淩姝嫁給表哥,她表哥是何等的高山仰止,淩姝她也配。
常公公已經猜到了雲樂公主的來意,微微嘆了一口氣:“回公主,陛下在裡面。”
其實對於這兩道聖旨,大家都是覺得很震驚,可誰讓皇上極其重用容長公子,這也是多年以來容長公子第一次向陛下求了這道聖旨,陛下又怎麼可能會不答應。
“多謝常公公。”雲樂公主似是沒有聽出常公公話裡的無奈,直接沖了進去。
在裡面處理政務的皇帝早已聽到雲樂公主的聲音,見她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皇帝皺眉,“雲樂,你母後教你的規矩都教到哪裡去了,怎可這般莽撞。”
以往皇帝總覺得這姑娘家嬌寵些也無妨,加上雲樂公主是皇室嫡出的公主,皇後一向賢德,皇帝覺得她教匯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心思玲瓏剔透,可未成想雲樂公主比起太子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甚至連很多世家女都比不上。
雲樂公主哭訴道:“父皇,你不能將淩二姑娘許配給表哥,她除了家室跟容貌,哪裡配得上表哥,父皇你一向疼愛女兒,女兒求父皇不要賜婚表哥跟淩二姑娘。”
“那你可知這道聖旨是你表哥親自求的?”皇帝被她哭的頭疼,淡聲道。
雲樂公主哭聲頓時戛然而止,表哥竟然會主動求娶淩姝,難道表哥真的喜歡上了她不成。
昨夜在容宴說出那般話之後,皇帝心中是震驚的,他試探的問:“淩二姑娘乃是子宴老師的女兒,朕聽聞她秀外慧中,在京城姑娘家中也非常的出色,難道子宴是覺得她無法擔當太子妃?”
說來皇帝聖旨都已經寫好了,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子,都對淩姝非常的滿意,皇帝沒有料到最後是容宴在阻止這門婚事。
容宴微微一笑,溫文爾雅,道:“淩二姑娘出身名門,自然能擔起太子妃之位,只是臣有一事相求。”
這麼多年,皇帝第一次聽容宴有要事相求,他趕忙問:“哦,不知道子宴想求什麼?”
容宴輔佐太子有功,這麼多年一直跟在太子身側,難得他提一個要求,皇帝想不管容宴提的是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誰知道容宴不緊不慢的開口:“子宴想求娶淩二姑娘為正妻,還望陛下可以答應。”
皇帝顯然是意外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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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貌似也沒聽說容宴跟淩家那小姑娘走的很近呀。
皇帝不動聲色的盯著容宴,容宴緩緩解釋,道:“子宴與淩二姑娘從小青梅竹馬,子宴很早就想娶她為妻,原本是想等她及笄之年再去求娶,卻未成想……”
他話未說完,但是皇帝已經聽懂了這話的意思,皇帝微微挑了挑眉,難道他真的是棒打鴛鴦了。
微微咳嗽一聲,皇帝道:“那你也說了是你想求娶人家淩二姑娘,萬一人家姑娘對你無意呢。”
這便是皇帝有意刁難了,在皇帝心中,容宴行事極有分寸,又怎麼會做出誆騙帝王的事情來。
容宴一板一眼,接著擲地有聲道:“微臣已經與老師商議過婚事,微臣與淩二姑娘是兩情相悅。”
這“兩情相悅”一出來,皇帝這下是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微微揉了揉額頭,道:“你與淩二姑娘互相愛慕沒錯,但是你也知道這太子妃人選是早就定好的,這明天就要去朝堂宣旨了,朕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容宴見帝王鬆口了,微行一禮,道:“其實微臣這裡是有一個比淩二姑娘更為合適的太子妃人選。”
皇帝意外,“是誰?”
容宴:“鄭大學士小女整瑩瑩。”
然後皇帝連夜派人去查這位鄭七姑娘,當即宣太子入宮。
一直到早上卯時,幾人才從養心殿出來。
皇帝處變不驚的目光落在雲樂公主身上,道:“這些話都是你表哥親自說的,雲樂,你此番著實太過胡鬧了些。”
雲樂公主臉色煞白,她表哥為什麼會喜歡上淩姝。
雲樂公主忍著心中的苦澀,跟皇帝軟聲撒嬌道:“女兒知道了,日後定當謹言慎行,不再糾纏表哥。”
但是雲樂公主絕對不能接受淩姝成為容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