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眉如墨畫,姿態溫文爾雅,此刻卻籠罩著不悅。
丫鬟:“可……”
少女莞爾一笑,打斷她,“以後你就知道了。”
容宴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
而後負手離開。
等容宴回去之後,他就向淩宰輔請辭,淩宰輔有些意外:“子宴這是要離開?”
容宴就笑:“國舅府有要事等著處理,子宴下次再來陪老師品茶。”
容宴轉身之時,清靈動人的少女走了過來,發髻上的明珠步搖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悅耳的聲音,容宴神情毫無波瀾,對著她作揖,“淩二姑娘好。”
這一聲“淩二姑娘”,也將容宴跟淩姝之間的關系弄得涇渭分明。
此後數年,他們就一直保持著不熟的態度。
正在容宴沉思的時候,馬車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公子,皇宮已經到了。”
容宴微微一笑,又恢複了平日清雅溫和的貴公子模樣。
只是皇宮西門守著計程車兵見到容宴都是面面相覷,同伴扯了一下領頭人的袖子,那領頭的人忙不疊的上前行禮,“容公子,不知道你這麼晚進宮是為了?”
現在都這麼晚了,宮門口也要落鎖,容公子怎麼過來了,而且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容公子身上的不悅。
容宴溫潤而笑,對待旁人都是客氣有禮,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子宴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要求見陛下。”
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去稟告皇上。
剛好皇帝今晚沒有人召任何妃嬪侍寢,聞言皇帝有些意外,“最近京城好像沒有出什麼亂子吧,你去請長公子進來。”
皇帝一邊說一邊思索容宴今晚前來的目的,往日就算有天大的事,容宴都不會晚上過來,皇帝莫名的有些煩躁。
不多時,容宴清風霽月的走進來,不愧是第一世族培養出來分男兒,一舉一動都不失名門風範,他不疾不徐的叩首,“子宴參見皇上。”
“子宴快起來吧,你這麼晚來找朕可是因為京城發生了什麼事?”皇帝很喜歡這個侄子,他溫和的擺手讓他起來。
“子宴確實有一事要與陛下商議,不知陛下可否屏退左右?”容宴嗓音如珠落玉盤,甚是好聽。
皇帝便擺手讓人下去,這個時候養心殿就只有容宴跟皇帝,皇帝笑著問他,“現在人都退下了,子宴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對於國舅府,皇帝一直有許多耐心,首先是因為他們一心為著朝堂,二者也是因為這個出色的侄兒,將來很容易輔佐太子殿下成為一代明君。
養心殿瞬時靜若寒蟬,容宴雲淡風輕,一字一頓的說出內心的想法,“子宴此次前來是為了太子妃一事,子宴想請陛下另擇太子妃人選。”
“你說什麼?”皇帝猛的將處理奏章的案桌重重一拍,然後跟男人清冷的視線對上。
==========
這一晚國舅府一直點著燈,就是為了等容宴回來,結果過了子時都沒有看到容宴的身影,國舅爺一言不發,他兒子從小受禮儀教導,做任何事都極合規矩,這次簡直是被女色迷昏了頭。
秦氏眼神四處張望著,見沒有容宴的身影,秦氏安慰國舅爺道:“老爺,您明日還有早朝,不如先去歇著吧,這裡有妾身守著,不妨事。”
“若是那臭小子運氣好,只怕被陛下和皇後娘娘留在宮裡歇著了,我們還是別管他。”容暉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皺眉道。
話雖如此,但事關江山社稷,陛下又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容暉神色很是凝重,現在也只能等明日早朝過後再去打探情況了。
秦氏點了點頭,而後夫妻兩就回正堂內歇息。
而如國舅爺所料,這一晚容宴都沒有回府。
翌日早朝,眾大臣各懷心思的去了乾清宮。
走在石階上,其中不乏有些朝臣藉故去討好淩宰輔,笑道:“宰輔大人真的好福氣,聽聞貴府二姑娘容貌傾國傾城,深得太子殿下的喜歡,日後咱們可是要巴結宰輔大人了。”
淩宰輔與他並肩而立,神色之上沒有一點喜悅,自從有傳言說他女兒可能會成為太子妃之後,淩宰輔一夜都沒歇好,他甚至想若是他女兒真被定了太子妃,那他就直接告老還鄉算了。
見淩宰輔神色之上沒有一點波動,那朝臣忍不住撇了撇嘴,現在在表現的絲毫不在意,但當聽聞太子妃之位落到自己女兒頭上,只怕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是啊,宰輔大人,早就聽聞您家二姑娘才學出眾,為京城女子之翹楚,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福氣呢。”可旁邊的大臣就是如同沒有看到淩宰輔的神色,笑眯眯的開口道。
他們家裡都是有姑娘的,聽說這次太子選妃中淩姝表現的最差,卻沒想到最後的人選是她,簡直是氣死這些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