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幽州局勢詭譎,輕易動他不得。
薛昀恨得牙根癢。
言語中也帶了些怨氣:“那娘子是為什麼?看我笑話?”
纓徽走近他,濃密的睫毛下眸子清澈柔蜜,“我只問一句,郎君曾說想娶我,可是真心?”
薛昀驚詫,很快品出了味兒。
那等刻薄寡恩的狠人,想必不好伺候。
再加上伺候枕蓆日久,名分遲遲未定。
想來小美人是煩了。
薛昀最初是貪戀美色。
被李崇潤打了一頓後,則是憋著口氣非要將這女人弄到手不可。
他紈絝慣了。
情話隨口就來:“自然真心,若有半分摻假,叫我天打五雷轟。”
纓徽以扇掩唇,笑靨如花。
她生就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彎如新月,不盡嫵媚醉人。
薛昀一時被勾住。
半晌才回過神來,急著確認:“娘子是何意?”
纓徽嬌滴滴道:“我自然是倦了幽州的日子,而薛郎君年輕俊秀,又對我如此痴心,自是良配。我想託付終生,不知郎君敢不敢接?”
薛昀想起李崇潤那廝,有些為難:“怕是不好脫身。”
纓徽道:“只要郎君真心,對策我已想好。”
薛昀忙讓她說。
“都督府內關押重犯,七郎與四郎不合,想暗中劫了犯人送到檀州邀功。只要薛郎君肯分兵把犯人劫來,七郎無人可交,必疲於奔命尋找犯人,到時他顧不得內闈,我可找機會離開,隨郎君前往潼關成婚。”
這倒是個好主意。
又搶了女人,還可看李崇潤倒黴。
到時又交不出人,還得罪了李崇遊,可夠他喝一壺的。
只是從虎口裡奪食,不免驚險。
纓徽見他猶豫,暗罵廢物。
面上卻仍舊柔情似水,體貼道:“郎君莫怕,那犯人是檀侯要的,無故在幽州丟了,即便是四郎也不敢聲張。為大局計,只怕他們自己人還得幫著遮掩呢。”
她見薛昀有所松動,乘勝追擊:“我觀郎君是真英雄,豈會怕豎子?”
薛昀受祖佑慣了,未經過什麼風浪。
摸不清其中厲害,一心只想出氣。
在纓徽綿綿細語的蠱惑下,終於下定決心:“好,我全聽娘子的。”
纓徽見他終於上套,不禁發自內心展露笑顏。
這一笑,若繁花驟然綻放,春光明媚旖麗。
看得薛昀一呆。
他色心陡增,靠近纓徽,“只是我如何相信娘子真心呢?不若今日委身於我,權當你我下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