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盡是血紅,瞪向纓徽。
她被扼住咽喉,說不出話。
四目相對,盡是傷戚。
是知道自己錯了。
還是擔心她的阿兄。
李崇潤冷笑,松開了她。
纓徽渾身癱軟。
伏在壺門榻的邊緣,不停咳嗽。
她感覺自己脖子火辣辣的。
像是被人生生折斷。
謝世淵想要上前檢視。
卻見她只穿薄薄的寢衣。
因剛才的糾纏,衣襟下滑,遮不住肌膚。
他只有轉過身避嫌。
李崇潤低眸凝著纓徽。
目光湛涼,控制不住地閃過要如何折磨她,讓她怎麼死的念頭。
多可恨,非得殺了她才能解恨。
剛才怎麼就鬆手了。
只要再那麼用力一下,脖頸就擰斷了。
萬般情愁糾葛也就煙消雲散了。
沒有一鼓作氣。
只剩再而衰,三而竭。
他道:“謝將軍可以回去了。”
謝世淵當然不敢走。
剛才那可怖的場景歷歷在目。
若這位都督再發瘋,連纓徽的呼救他都聽不見。
李崇潤見他流連,手扶上擱在榻邊的佩劍。
纓徽瞥見,忙上去從身後抱住李崇潤。
道:“阿兄,你走吧,我不會有事的。”
謝世淵只有離開。
營帳裡枯井般死寂。
剩一地琉璃殘渣,閃灼著冰涼的光。
纓徽抱著李崇潤。
默然片刻,輕聲說:“對不起。”
她向來任性,矯揉的背後是冷心冷情。
可是離開幽州短短月餘,竟生出了心竅。
知道自己往日做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