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聲音:“起來,做你該做的事,我們不能輸,輸不起。”
李崇潤抽出了他的佩劍。
劍刃寒光凜冽,轉過虛空。
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七郎!”
裴九思和王玄莊齊聲高呼。
李崇潤已收劍回鞘。
左手背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珠兒滴落,映著他眼底的猩紅。
裴九思給他纏上絲帕止血。
抬頭再看向李崇潤。
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表情。
他回到書案前。
掀開輿圖,開始布兵排陣。
李崇遊並不如預想中的那麼好對付。
他的母親出身幽州仕族。
外祖父曾任幽州長史,為先都督李尋舟的心腹。
當年李尋舟外出徵戰時,多是李崇遊的外祖父暫理城內庶務。
雖然李崇遊的母親過門沒多久,他就過世。
仍舊在幽州官場上留下了不薄的人脈。
只不過這些年。
李崇遊過於諂媚,過於平庸,過於不堪。
讓李崇清和太夫人對他放鬆了警惕。
一朝得勢,倒有幾分奇才。
權衡著為數不多的兵馬。
與李崇潤在幽州城內鏖戰了半月。
終於在鐵桶般的圍攻下。
糧草盡絕,敗下陣來。
戰績傳出幽州,又是半月。
纓徽已經隨薛昀在易州安營。
相較於定、幽、檀三州的風起雲湧。
易州勉強還在國朝的控制當中。
薛昀劫來了謝世淵。
但他傷得太重。
七八個郎中圍著各顯神通,治了一個月。
他才堪堪醒轉。
纓徽永遠忘不了阿兄初醒的那個清晨。
郎中給他施針。
許是受了薛昀的指令,下手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