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在都督府裡做些雜事。
是個極不起眼的人。
這回女眷祈福,守衛便是由他安排。
他遠遠瞧見纓徽。
吩咐了小廝退下,笑著招呼:“妹妹得閑,要不去我那兒坐坐。”
纓徽住進都督府時,老都督李尋舟還活著。
他看重與靜安侯的袍澤之誼。
待舊人之女如上賓。
家中郎君皆以姊妹相稱。
纓徽斂衽,道:“不敢拂六哥之邀,只是大娘子吩咐了抄經,我得快些回去了。”
李崇灃脾氣頂好,也不強留。
寒暄幾句放她離去。
目送綽約身影消失在山石之後。
李崇灃嗤笑:“家養的行貨,倒會拿腔拿調。”
白蕊能幹。
纓徽回院時經書已抄就大半。
放在案臺上晾著。
纓徽幼時在花樓裡,就有一尊碧玉文殊佛像。
老鴇信佛,初一十五茹素。
纓徽常偷偷去拜。
不求大的,就是求讓她吃飽飯。
求沁玉別打她。
後來她被找回家,做回了矜貴的繡閣侯女。
她反倒不再信了。
纓徽竭力止住神思。
搖搖頭,吩咐紅珠:”你去瞧瞧,廟裡有祈福的香囊,買一個回來。”
紅珠道:“您答應了七郎,自己去求一個吧,七郎若知道您這般敷衍他,得多傷心。”
“你又聽牆根。”
纓徽白她一眼,“姑娘家家,也不知羞。”
紅珠臉霎得紅了,跺腳:“姑娘就會欺負我。”一溜煙跑出去。
聽著主僕兩嬉鬧。
白蕊自硯臺文墨間抬眼,不由一嘆。
纓徽過來攬住她,將下頜擱在她肩上,“姐姐又嘆氣。”
她當年走失,剛被侯府尋回來時做事小心翼翼。
對府中僕婢都客客氣氣,姐姐長姐姐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