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如何與這種軟軟糯糯的小姑娘相處。
更不會哄她。
高兆容兀自煩悶。
纓徽胡亂抹了幾下臉,將淚挾幹淨。
哽咽道:“求娘子繼續畫。”
高兆容只得再仔細瞧瞧她的眉眼。
悶聲問:“要我畫你哭的模樣嗎?”
纓徽搖頭。
“那還不笑一笑。”
依舊硬邦邦的。
纓徽只得勉強勾了勾唇。
高兆容畫工臻於化境。
寥寥數筆勾出輪廓,細致填色。
約莫半個時辰,整張畫落成。
纓徽珍重地捧起來。
放在窗臺前晾幹。
生怕旁人搶走似的。
纓徽就站在窗臺前,緊緊盯著那畫。
高兆容不期這小妖精竟是個傻的。
百般整治人的手段使不出來,心裡堵得慌。
沒好氣道:“我給姑娘再畫一張單獨的吧。”
她想,這一幅定要細細勾勒。
拖個十天半月,幽州城內差不多就該塵埃落定了。
誰知纓徽搖了搖頭:“今日勞煩娘子了,明日再畫吧。謝謝娘子妙筆,畫得很像,心意奉上,敬請笑納。”
話音將落。
白蕊從抽屜裡取出一小包銀錁子,奉給高兆容。
高兆容腹誹還不是拿李崇潤那渾小子的錢。
賭氣似的收進袖中,抬腿要走。
纓徽似是不經意地吩咐:“城中亂,讓白蕊送娘子回去吧。”
“不用。”
高兆容隨口推拒。
纓徽轉過身看她。
鄭重道:“不,還是要送一送,不然顯得我不識禮數。”
這會子倒是拿出侯女的腔調了。
高兆容懶得廢話。
轉身離去。
白蕊緊緊跟上。
高娘子做為丹青聖手。
在城中算是有些名望。
平素出行少不得雙乘馬車,三兩小廝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