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攏住破碎的衣衫,瑟瑟道:“七郎,求你給阿兄一匹馬吧,他的身子受不了。”
她低垂著頭。
蓬亂的發絲順著頰邊滑落,遮不住的雪膚上斑跡點點。
李崇潤微笑:“好啊,他既走不動路,就讓他來與我們一同乘馬車吧,這馬車寬敞得很,坐得下三個人。”
纓徽本能搖頭。
怎能讓阿兄看到如此狼狽的她。
李崇潤的笑容愈加燦爛。
摸了摸她丹若櫻桃的唇,“既然這你也不願意,那就賣力些伺候我,若是我舒坦了,就送他去坐囚車。”
謝家郎君,早已淪為階下囚。
尊嚴又如何抵得上性命。
纓徽豁出一切。
如其所願,迎了上去。
行軍至深夜子時,李崇潤才下令安營。
他用披風裹住纓徽,抱她進帳。
歐陽夷正等著給纓徽把脈。
這些日子雖殫精竭慮,但身體未受苦。
胎像倒是穩當的。
不過……歐陽夷瞥見纓徽露出的一截藕腕。
老臉微紅。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
出來對李崇潤道:“孩子落地前,你莫要太過分。”
李崇潤仰在圈椅上,有種自暴自棄地悠閑:“美人不就是這個用處嘛。”
歐陽夷知他們當中恩怨,不便多言。
隔屏風看了看纓徽,長籲短嘆地走了。
帳中霎時安靜。
纓徽知道李崇潤恨她至極,不敢出聲觸他黴頭。
將腦袋埋在軟枕間,一動不動。
李崇潤自打纓徽舍棄他,一夜至多睡兩個時辰,且時時夢魘。
他瞥了眼更漏。
長夜慢慢,需得尋些樂子。
他叫進守衛,吩咐:“去,傳謝將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