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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愛意 “想要我綁你嗎?”

只是碧水丹發作初期,吐了幾口血。

他屢屢經受酷刑,身子骨早就敗了,怎能抵住劇毒的侵襲。

解藥就握在他的手裡。

緘默許久,李崇潤派人去接謝世淵。

謝世淵來得很快。

來時灌了一碗老參湯,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有些血色。

纓徽已經穿戴齊整,坐在床上。

她特意讓白蕊給自己勻妝,沖淡一些病氣。

謝世淵隔著紗帳,與她說話:“葡萄,你現在養好身體才是正經,外面的事總歸會有個結果,你不要太過擔心。我……”

他想說,自己留了錢給她,哪怕將來李崇潤背棄她,有錢傍身,日子不會壞到哪裡。

可這樣一說,又像交代後事。

纓徽不會愛聽。

纓徽像是察覺到什麼:“崇潤跟你說什麼時候送你去檀州了嗎?”

若即將毒發,至少要在毒發前送走他。

一旦離開幽州再身亡,就與李崇潤沒什麼關繫了。

檀侯那邊也好交代。

謝世淵張嘴要說,又閉上。

有時坦誠才是殘忍。

他違心地欺瞞:“我不會死的,葡萄,我會帶你回定州。”

纓徽的眼睛一瞬燦爛:“真的嗎?”

無垠的草原,成群結隊的馬匹,溫暖的小院,嘰嘰喳喳的燕燕。

像灰暗世間注下的一束光,讓人無比憧憬。

謝世淵心如刀絞,艱難地、篤定地點頭。

李崇潤在槅扇外聽完了他們的談話。

他想:回定州嗎?這夢做得可真美。

命都握在他的手裡,還挺會做夢。

但他並不解恨,唯覺悵惘。

謝世淵不敢久留,安慰了纓徽一陣兒,匆匆離去。

纓徽精神稍濟,坐在床邊小口啜飲魚羹。

李崇潤靠著妝臺看她。

誰都沒說話,直到纓徽飲完了魚羹,將空碗放到杌凳上。

抬頭看向李崇潤:“你要阿兄去見檀侯,要他刺殺檀侯,對不對?”

她算不得精明強幹,可她能讀懂謝世淵眼底憎恨到絕望瘋狂的光。

幾乎要把人都燒灼了。

李崇潤不語,算是預設。

纓徽道:“不是明年四月嗎?那時候我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吧。阿兄這身子骨,檀侯又對他設防,他能做成什麼?”

她微笑,恢複了奕奕神采,不再孱弱,語中帶著堅定:“把我送去,我來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