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這群人帶走七口棺材有些吃力,他們只能用布包裹,單獨帶著屍身離開。
至於一隻腳,李承瑞伸手撕開了符籙,一直在棺材裡掙紮的一隻腳似乎聽到了動靜,棺蓋被掀開後,他還在試圖攻擊。
可惜他一拳砸進了李承瑞大大的手掌之中,接著被他握住拳頭,拽出棺材後又一腳踢遠。
一隻腳重重倒地,一口血嘔出來,甚至確認自己的胸口肋骨斷了。
在他劇烈咳嗽時,李承瑞走過來扯著他的頭發將他拽起來,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在跟那群人配合?”
“咳咳……”也不知是不是斷裂的骨頭插進了肺裡,讓一隻腳說話都困難,只能掛著一臉的血瘋狂搖頭。
李承瑞看到他的樣子一陣狂怒:“狗東西,因為你死了這麼多人,你的賤命賠得起嗎?!”
李承瑞憤恨地又將他摔回地面,退後一步後,其他人立即會意,將一隻腳綁起來帶出去。
離開時,一隻腳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
李承瑞沉著臉,看著屍體已經全部包好,這才重新帶路,帶著這群人離開。
走出墓xue之時,他扯起衣襟看了看,傷口又一次滲出鮮血來,還在疼痛,傷口未包紮的地方腫得發紅發脹,他意識到自己的傷口也需要再仔細處理一下。
下山時想要跟獨孤賀說一聲後去尋醫館,結果剛剛開口,便眼前一黑摔下馬去。
獨孤賀急急地跑過來,扶起李承瑞替他檢視傷勢,又診了診脈。
有人在一旁急切地道:“我這就去尋大夫來。”
“帶外傷藥來,還有綁帶。”獨孤賀這般說道,同時從自己的袋子裡掏出一個盒子來,將其中的丹藥掰碎了,努力喂進李承瑞的嘴裡,又用水囊裡的水送下去。
好在李承瑞還有吞嚥的意識,丹藥喂得也算順利。
獨孤賀會醫術,醫術還算不錯,這種情況他可以應急。
但是他有一個壞毛病,總是盲目信任他自己煉制的丹藥,好幾次把自己的小徒弟吃出各種問題他才放棄。
此刻,他也不敢貿然給李承瑞喂太猛的藥,於是取出了功效比較收斂的一顆。
同意讓大夫來,也是因為他此刻沒有合適的外傷藥。
隨後他命人將李承瑞搬到一邊,認真地幫李承瑞處理傷口。
李承瑞自己處理的傷口太隨意了些,撕開布時頗為艱難,布彷彿在短短一段時間長在了傷口上,需要將布從傷口上撕下來。
就算已經陷入昏迷,李承瑞仍舊會時不時地因為疼痛蹙眉。
再看看傷口可怖的樣子,獨孤賀也是倒吸一口氣。
李承瑞究竟是怎麼在忍耐的同時,還做了這麼多事情的?
失血過多,還奔波了兩日一夜未曾如何休息,此刻才暈過去引得獨孤賀一陣佩服。
在大夫來了之後,獨孤賀配合著處理好了李承瑞身上的傷口,又馬不停蹄地去處理這邊的事情。
七具屍體和一隻腳被送去了知府衙門。
墓xue有坍塌的風險,他又吩咐人封山,免得引起更多的傷亡。
處理好這些,他送李承瑞一同回梁知府家中,剛巧遇到了回來的柳淞。
二人一同去看望了江岑溪,見她仍舊未醒來,傷口也得到了處理,便又一同離開了。
獨孤賀終究是年紀大了,處理這麼多事情後需要休息,便跟柳淞辭別,回到屋舍去休息。
柳淞同樣疲憊,卻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處理,最終還是決定先去審問一隻腳。
可惜一隻腳被李承瑞傷得很重,此刻還在接受治療,好在沒有危及生命。
彷彿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可此刻又做不了任何事情。
柳淞最終也只能再次回到梁知府家中短暫休息。
一行人再次彙合時,已經是第二日中午。
獨孤賀和柳淞起得最早,可以同時忙碌善後的事情,聽說梁知府家中的幾個人已經醒了,中午回去時,正好在梁知府家中一同吃午飯。
幾個人都沒有什麼食慾,就算梁知府家中仍舊照顧得周到,他們也沒怎麼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