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淞說得客氣,說是協助知州,其實就是州縣出現了大案,已經沒有能力辦理,便上報到大理寺。
大理寺派柳淞前來辦案,辦案途中收到了獨孤賀遞去的訊息,本就想請獨孤賀等人協助,此地又是滅村大案,柳淞幹脆親自前來捉拿處理。
也難怪他們來得這麼快。
獨孤賀不敢輕易答應,於是道:“這還需要跟仙師商議一番,您可以先將卷宗給我。”
邱白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抬手看似隨意地拍了拍頭不定是假道士裝神弄鬼,我最煩那裡。”
似乎是聽到了邱白的話,江岑溪念罷一遍咒語,突然停下道:“去。”
獨孤賀已經接過卷宗,當即對柳淞笑道:“我們回去會仔細閱讀卷宗,您去繼續處理此案吧,待我們解決好所有事宜,定會前去。”
“好,辛苦。”柳淞回答完,轉身準備離開。
他身邊有人遞來雨傘,他接過去,之後隨手將傘丟給了邱白,便徑直騎馬離開。
邱白接住雨傘後有些心虛,可是其他人似乎都並未在意。
之前她便提起過她與柳淞認識,如今下了雨,柳淞將傘讓給她也沒什麼不妥。
她只能撐起傘來,心中思量,去廣漢郡時她還要不要跟著這群人。
江岑溪一行人離開山青村時已是深夜。
他們不便去打擾徐掌櫃,便一同回了驛站。
江岑溪精力耗盡,一頭紮進客房中便沒了動靜,顯然是要休息了。
李承瑞恢複正常後,第一件事便是想辦法和其他的將士取得聯系,他還要管理這群人,以及瞭解他們如今都調查了一些什麼。
莫辛凡則是從旁協助,放飛多個信鴿。
獨孤賀回到驛站便開始研讀廣漢郡的卷宗,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案件。
如果能在江岑溪休息好時,便能根據他的理論知識給出提示才是最好的。
邱白則是寫了一張紙條,準備直接離開。
臨開啟窗戶準備要逃,又折返回來拿起紙條揉成一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如果她離開這群人,柳淞還在附近,一準開始犯病,容易順手將她抓起來。
她如果一直跟著李承瑞他們,因為柳淞和李承瑞的關系很是不對付,柳淞不會在李承瑞面前失態,說不定她更加安全。
作出決定後,邱白也洗漱睡覺,身體剛剛沾到床鋪便已經進入了夢鄉,顯然什麼煩心事都不會折磨得她徹夜難眠。
也是一個心態極好的。
翌日,江岑溪下午才起床,走出來後發現獨孤賀還在研讀卷宗,見她出來立即收起卷宗,道:“徒孫兒去給您準備餐食去,依舊是清淡些?”
“嗯,好。”
江岑溪見獨孤賀的舉動,便知獨孤賀研究了這麼久,也是一籌莫展的狀態。
他總想協助她做些什麼,如今也是想再看一看,真有眉目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她也沒說什麼,坐在桌前等待。
不久後李承瑞走了進來,坐在了她身邊,隨口說道:“我已經去打聽過了,柳淞上午傳喚徐掌櫃問過話,此時徐掌櫃已經回家了。”
江岑溪看到李承瑞吊兒郎當地坐下,還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有些不習慣。
李承瑞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很快笑道:“放心吧小神仙奶奶,不會再監督你吃飯的儀態了。”
他們初見時李承瑞公事公辦,倒是偽裝了一陣正經。
來求她時已經被虞孃的執念幹擾,儀態也是端正的。
就算在五嶽真形鏡裡見過幾次李承瑞原本的狀態,也是有事說事,接觸不多。
如今看到李承瑞嬉皮笑臉,儀態懶散的樣子,江岑溪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非常莫名的……她總覺得她和現在的這個李承瑞不熟。
“執念已消,你之後是怎麼打算的?”江岑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