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李承瑞可能意識到再說太多,可能會被其他人發現什麼,於是漸漸停了下來。
獨孤賀卻並未多想,而是道:“李小將軍此行出來歷練,的確成長了不少,回去後定然會讓國公夫人刮目相看。”
“嘿嘿……”李承瑞的本性仍舊未變,一誇人就飄,輕笑了一會兒後又繼續去喂江岑溪吃西瓜。
見江岑溪的計算告一段落,將所有的紙張放在一處尋找相似之處,李承瑞自己又吃了一塊梨子,語態悠閑地道:“你們有沒有可能想複雜了?你們也分析了,兇手可能是很差的命格,那麼他的日子恐怕過得很拮據。
“所以他每次作案,都需要苦兮兮地去攢一陣子的作案工具,才能夠順利完成?
“而且你們看,兇手也是需要等機會的,需要他選定的目標在熱鬧的環境之中才可以,這是他不可控的,所以只能慢慢地等時機,這才使得作案時間橫跨三年。”
江岑溪聽完李承瑞的想法,也覺得合理。
她將這些計算的紙張整理好放在一起,道:“我們也算是排除了一些可能。”
獨孤賀卻仍在思考:“為什麼要選在人多的環境,這一點我和小師祖仍舊沒有想法。”
李承瑞咀嚼著梨,口腔裡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說道:“你們也說了,這個人用的是邪法,邪魔和正常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我們去一趟知府衙門吧……”江岑溪站起身來,這兩個問題他們都未能回答出來,就去看看能不能幫一些別的忙。
她還要問一問,柳淞不會算命,是如何推算出下一個受害者是馮掌櫃的。
梁知府的宅院距離知府衙門並不遠,一行人吃了早飯後,一同前去知府衙門。
剛剛走出院落,江岑溪便看到自己的頭頂多了一把傘。
李承瑞幫她撐著傘道:“正是日頭強的時候,我幫你遮遮陽。”
“瑞水的事情我不怪你了,你不必如此。”江岑溪反而挺不自在的。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照顧你……”李承瑞說著微微俯下身,“你懂的。”
“噝——”江岑溪倒是不拒絕了,只是忍不住思考,“這回的執念是男是女?很少見到這麼會照顧人的男人。”
“怎麼沒有,聖人身邊的林公公比我還會照顧人呢。”
江岑溪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對他進行鼓勵:“繼續保持,也適當照顧照顧別人,別只可我一個人折騰。”
“好的,我繼續努力。”
幾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知府衙門,院落中有不少等待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之前不是問過話了嗎?怎麼又問一次?”
“就是,我根本不想回憶那一天的事情,簡直嚇死人……”
幾個人得知柳淞是在問詢目擊證人們,知道不該打擾。
江岑溪有些想旁聽,還未開口,李承瑞竟然猜到了她的心思:“這種例行公事的盤問不嚴謹,我可以帶著你在旁邊偷偷聽一會兒,柳淞不會在意。”
“行,走吧。”
“跟著我來。”
李承瑞很快收起了傘,將傘遞給了莫辛凡,伸手拽了一下江岑溪的包,示意她跟著他走。
她立即跟上,穿過人群,進入了審訊的房間。
柳淞還在問話,很快注意到有人進來,目光似乎只是隨意地掃過,見到是李承瑞和江岑溪的身影,二人又小心翼翼地躲起來,便知曉不是急事,於是繼續盤問。
“能不能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上一次我已經說過了,當時我的孩子亂跑,我去追他,他還撞到人,我正在道歉,突然被什麼淋到了頭,溫溫熱熱濕乎乎的,我還以為誰灑了水,一抬頭就看到一顆人頭正在噴血!我道歉的那位也是嚇得不輕,拔腿就跑,都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