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起初沒注意到,見大家都看向柳淞才回過神來,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幫他擦眼淚。
柳淞順勢靠進她的懷裡,很是哀怨地道:“不要再離開我。”
“嗯嗯,不離開不離開。”
“不許再說不愛我。”“嗯,愛你的,可愛了。”
可柳淞還是不停地落淚,越想越委屈似的,眼淚洶湧到停不下來。
邱白一邊哄著柳淞,一邊憤恨地看向李承瑞。
李承瑞想笑又不敢笑,又不能招惹了邱白,幹脆對她舉起酒杯示意,隨後一飲而盡,算是賠罪了。
獨孤賀半醉半醒的,又開始絮叨:“邱白啊,你應該好好對柳少卿,他是一個好男人,值得依靠……”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江岑溪打斷了獨孤賀,“再要兩壺酒去。”
“哦,好的。”
莫辛凡仍舊是最安靜的,最能吃也最能喝,在別人還在亂哄哄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吃完了一隻半的雞,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魚,酒也沒停下。
李向漁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這種相處方式,一邊飲酒一邊跟著笑。
喝到最後,居然只有江岑溪和李承瑞還在活躍,竟然是他們兩個人的酒量最好。
兩個人嫌棄這群人東倒西歪,李承瑞幹脆扶著江岑溪去了雅間的露臺。
站在露臺上他們發現竟然已經入夜,正是萬家燈火的時間,看著繁華熱鬧,各處的燈籠連綿著,彷彿紛飛的螢火蟲落入房屋的林中。
邱白看到他們兩個人居然偷偷單獨走了,當即壞笑了一聲,悄悄跟上去。
“上次你們兩個偷聽我們說話,我倒要聽聽你們說什麼悄悄話……”
她靠在門口,仔細偷聽,很快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江岑溪望著天空長嘆:“我總是很不安,總覺得西夢的事情沒有結束,二十一年前十六夜的大雪代表了什麼?他們在臨死前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整個國家如此混亂?九天齋真的能鎮得住嗎?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執念?”
李承瑞也努力在用自己醉酒的腦子思考:“一件一件地解決,當務之急……還是先去黑池河。”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表情很差?”
李承瑞可是記憶猶新:“當然,你那張臉臭得我一愣,當時我還在想,這小女冠也太兇了。”
“其實我真的在出門前獨自算了一卦,結果龜甲碎了。對於我來說這是不祥之兆,可能是我此行兇多吉少,我才一直將這龜甲帶著提醒我自己,一定要隨時小心謹慎,可我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原本是不喜歡這個師門任務的,畢竟內容很簡單,來長安舉辦九天齋即可,所以門派只派了我一個人過來。我不喜歡和官場的人打交道,所以覺得煩。算了那一卦後,我居然在慶幸,幸好是我來了,如果是我其他的師兄師姐,我怕是會一直擔心。”
李承瑞聽了之後也有些詫異:“就是我幫你縫在布包上的龜甲?”
“嗯。”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提醒你。”
江岑溪語氣深沉起來:“我之前都還算有驚無險,想來黑池河這一趟怕是不會安全,你做好心理準備。”
“不帶邱白去吧?”
“不帶,那裡是她最不想回憶的地方。她剛和柳淞和好,留在長安等著成親就好,沒必要跟著我們涉險。”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邱白的偷聽到這裡結束,她就知道這兩個人就算孤男寡女也聊不了什麼秘密……
還特別可恨的想要丟下她。
在吃飯時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提起黑池河,想來也是因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