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此處是兇獸們一爪子一爪子刨出來的地方。
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座山崖,被兇獸們刨出了一個山體縫隙。
他們躲的這一處,應該是天然便有的山中縫隙,空間狹窄,他們無法在此處空間站起身體,移動只能挪動身體。
高度只能讓人坐在其中。
江岑溪處理傷口還算利索,並且會止血,應該也是經常受傷摸索出的經驗。
之後她又獨自鑽出了小口,應該是處理外面的血跡去了。
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她才回來。
李承瑞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如果有打鬥的聲音,他會立即下去幫忙。
見江岑溪回來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進來後,李承瑞虛弱地說道:“我……有些冷。”
李承瑞的確很冷,失血過多使得他渾身冰冷,手腳冰涼,此刻冷得難耐。
他不奢求江岑溪過來抱著他,但是希望江岑溪能坐在他身邊,靠他近一些。
誰知江岑溪取出了一張符籙,貼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體溫很快得到了調節。
江岑溪又在牆壁上補了一道符籙,同時道:“我們都會不寒之道,以及不熱之道,貼上就能調節溫度了,我能在水上行走也是道術。”
“哦……還挺實用的……”李承瑞回答得有些失落,他恨江岑溪是個木頭。
江岑溪看著他,也覺得他有些可憐。
之前還在包紮傷口,兇獸便來了,接著扛起人就跑,衣服也丟在了那一處。
此刻李承瑞還在光著上身,受了傷,身體還貼在石壁上,怕是會不舒服。
江岑溪又一次鑽了出去,沒一會抱著一些巨大的葉片又走了進來,道:“墊在身下。”
李承瑞接過這些東西時,遲疑地看著她問:“你的身體還好嗎?”
此刻那些藍紫色的脈絡痕跡已經蔓延到她的臉頰上了,就連眼白都泛出了血紅的顏色,旁人看了怕是會覺得可怖。
“有些疼,但還好,我調息一會,在我思存時也能順便為你們兩個療傷。”江岑溪說著在他身邊盤膝坐下調息。
李承瑞自然不會打擾,還給她讓了地方。
其實江岑溪身體很痛,每一條血管都在疼。
她血管中流淌的彷彿不是血液,而是許多細細的針,颳著她的血管。
疼,很疼,疼得她身體微微發顫,逐漸到強撐著才能保持清醒的程度。
果然禁術就是禁術,讓她受盡折磨。
不過她想……如果當年用這法術能救活她的父母的話,她還是會這般做。
許久江岑溪才收了功。
她撥出一口氣,卻發現身邊李承瑞的氣息有些微弱,她當即一慌,用手去探李承瑞的脈搏。
她給李承瑞探過很多次脈搏,第一次感受到這麼混亂的脈象。
她又去看李承瑞的傷口,碰觸時感受到一陣溫熱,再抬頭碰觸李承瑞的額頭,發現李承瑞身體在發熱。
他身上的傷很重,傷口處理得太草率,甚至沒有條件清理傷口。
這些兇獸身上有沒有寄生什麼,他們的爪子抓出來的傷口,會不會發生連鎖的感染,她完全不知曉。
此刻的李承瑞已然陷入昏迷,可昏迷中的李承瑞依舊是痛苦的模樣,眉頭緊蹙,身上都是汗。
她終於慌了神。
她開始尋找三個人的身上,又將王景雲身上的醫藥包拿出來,重新幫李承瑞處理傷口。
幸好她帶著水囊,能夠幫李承瑞簡單地清理傷口,隨後撒上藥粉。
可這般處理完,李承瑞的情況並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