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是一種警惕性強且容易膽小的動物,面對這麼多生人,還是如此場面也能泰然處之,這一貓一狗以及家主彷彿都非尋常的主兒。
埋伏的黑衣人同時生出了退意。
他們鐵了心想要逃離,丟出了一枚啞彈,瞬間有刺目的光乍現,還同時有著嗆人的煙霧。
他們又比江岑溪四人更熟悉地形,如同泥鰍一般散開迅速離開。
李承瑞只是停頓片刻,便追了出去。
莫辛凡被嗆了一下,一瞬間鼻涕眼淚直流,但是身體也不含糊,強忍著難受用耳朵去聽聲音,也跟著追了出去。
“白得很!”家主見到這陣煙霧,之前的沉穩瞬間不見,慌亂地起身朝外跑,快速跑過去要找自己的狗。
狗顯然不會去追那群人,留下保護家主才是它的任務,見家主不管不顧地往煙霧裡去,它很快出來,拱著家主讓她離煙霧遠些。
家主俯下身捧著狗臉看,在烏漆墨黑的環境中努力看黑漆漆的狗臉,見狗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江岑溪和邱白都沒有離開,邱白守著兩個假道士,畢竟自己的捕獸網還在這裡。
江岑溪則是扯下面罩,對家主拱手道:“我等是來捉拿假道士的,不知這批是什麼人?”
家主安撫自己的貓,還將狗護到了身後,打量著江岑溪和邱白。
似乎是確定都是女子,她的敵意也淡了幾分:“假道士?”
防範心很強,並未立即回答。
這次回答的是邱白,畢竟她更瞭解剛才的情況:“嗯,廣漢郡有很多假道士,誰家不買他們的符,他們就去其家裡動手腳裝神弄鬼,我們剛剛抓到了他們二人,卻遇到了另外一群黑衣人。”
想到了什麼,邱白又指著院子裡道:“方才他們還在院子裡丟了一個有毒的雞腿,你記得扔了。”
聽到這個,家主當即氣沖腦門,破口大罵:“真是一群不要臉的東西,我家裡是做生意的,他們沒少過來推符籙,先是說助生意興隆的,後說什麼鎮宅的。我說我家裡有這麼一條大黑狗,還有一隻黑貓,用得著他們鎮?於是通通趕走了,結果來我家裡裝神弄鬼上了?!”
她說著,還走過去想踹那兩個人一腳,又見這網不同尋常,識趣地停住。
“剛剛那群黑衣人呢?”江岑溪仍舊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剛才說的話,似乎話裡有話。”
“你們沒聽說過?”家主很詫異。
“什麼?”
“廣漢郡的大案啊,說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我家裡不太平好幾天了,之前還有衙役要駐守我家,我也給趕走了,看著煩。”她說完,似乎有了要回去的意思,畢竟深更半夜的,她還想回去繼續睡覺。
“我們就是為此案而來的。”江岑溪不由得詫異,她想著先清理門戶,沒想到歪打正著,竟然撞上了這樁案子。
“哦。”家主帶著黑狗和黑貓進院子,似乎是去尋找毒雞腿了,還遠遠地喊了一句,“那好好努力吧,爭取別讓我死。”
說完終於找到了毒雞腿,遞到了狗跟前:“聞聞,這個味的就是有毒的,以後別亂吃。欸,別聞得這麼努力,萬一聞死了呢。”
囑咐完帶著毒雞腿離開,徹底進了屋子。
邱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嘆:“這人倒是有意思,旁人聽說了這種事兒,定然擔驚受怕的,她卻不在乎,卻挺在乎貓狗生死的。”
“你得知有人要殺自己,有衙役主動保護你,你還將人趕走是因為什麼?”
“啊?”邱白還真沒想這個問題,此刻被問了,才沉下臉色道,“我覺得衙役礙事,我自己就能對付。或者……我家裡有什麼東西,如果有人留下會被發現,被發現了就不妙了。”
江岑溪見她也想到了,便沒再說什麼,而是對她道:“我們兩個將人送去知府衙門吧。”
見了剛才那一幕,兩個假道士此刻安安靜靜的,乖順得不行,完全沒有反抗之意,畢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你說他們兩個人能追到人嗎?”邱白控制捕獸網的同時問道。
“那群人不戀戰,還分頭逃跑,他們兩個人捉不到全部。”
江岑溪和邱白帶著人到了知府衙門,送進去後也不多留,打算回客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