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瑞快步進入了國公府,詢問到江岑溪等人此刻歇腳的地方,沒有一刻停留地前進。
他見門敞開著,一名大夫剛剛離開,便快步走了進去。
剛進屋就聽到江岑溪說了一句:“手臂也可疼了……”
李承瑞心中一急,快步走進去,看到江岑溪躺在床上,便徑直到了床邊,握住了江岑溪纖細的手腕,檢視上面的圖案,接著不悅地說了一句:“這是什麼?你用自己祭天了?”
“……”江岑溪看到突然出現的李承瑞,一時間沒了言語。
李承瑞甚至有些生氣,語氣有些不受控制,就連安鶴眠的幹擾都被清走了大半:“打不過你就跑唄,上次他們都跑了,咱們有什麼不能跑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比他年輕,你還熬不死他?!”
隨後他便聽到了一聲輕咳,他覺得聲音熟悉,扭頭卻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一邊。
國公夫人眼神示意,他才看向旁邊,不遠處還站著一名中年男子,圓桌邊也坐著一名女子。
在李承瑞錯愕的功夫,國公夫人低聲道:“你先松開仙師。”
“哦。”李承瑞這才回過神來,立即松開了自己的手。
江岑溪還在一邊小聲跟他說:“我師兄和師姐來了。”
李承瑞一瞬間緊張起來,起身行禮:“晚輩李承瑞,見過兩位仙師。”
七師兄顯然是性格極好的,聲音也極為溫和:“是小師妹的朋友啊,不必多禮。”
三師姐卻在打量李承瑞,橫豎看著不順眼似的,一臉自家白菜被人惦記了的不悅,沉默著沒說話。
七師兄今年三十多歲,是和江岑溪年紀最相近的一位師兄。
三師姐則是將近五十歲的年紀,臉上有著些許皺紋,法令紋尤其明顯,會顯得更兇一些。
此時這般抿著嘴唇不說話,一直打量李承瑞,讓李承瑞很是不安。
張天師收徒一向極為負責認真,都是親自教導,所以每個徒弟的年紀都有些差距,每個都會重點培養幾年。
後來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精力有限,決定不再收徒,卻意外遇到了江岑溪,實在疼惜,於是破例收徒。
張天師平日裡教江岑溪法術居多,日常卻都是三師姐在帶著江岑溪。以至於三師姐扮演著如同江岑溪的母親一般,和江岑溪的感情最深。
這也使得她看李承瑞最是不順眼。
這小子心思都要寫在腦門上了,她若是看不出,可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好在七師兄很快幫李承瑞解圍:“小將軍也奔波了一整日吧?”
“嗯,晚輩剛剛畫好了一張圖,畫中仙已經進入其中,特意專程帶來交給仙師。”
“哦,這樣,交給我即可。”七師兄說著走過來。
李承瑞立即從自己的袖子中取畫出來,雙手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七師兄展開畫卷,跟三師姐一同檢視,三師姐才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同研究起來。
三師姐感嘆道:“畫中人物成仙……這安家人確實有些能耐。”
“沒錯。”
李承瑞在這時偷偷回頭看向江岑溪。
江岑溪躺得規規矩矩的,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李承瑞,於是她對李承瑞招了招手。
李承瑞立即俯下身去。
江岑溪小聲道:“我故意說疼跟我師姐撒嬌呢,不然她該罵我莽撞了,你不用擔心。”
“哦……”李承瑞這般回應時,心中卻在想,江岑溪也會撒嬌?
真是稀奇。
她是不是隻對自己的師兄師姐撒嬌?
別人都沒機會看到了吧?
他們兩個人當著其他人的面有這種小動作,又引得三師姐看他們好幾眼。
國公夫人在此刻走過來跟李承瑞介紹情況:“我們請了太醫來看,小仙師的確受了一些傷,好在沒有太過致命的,休養一陣即可。兩位仙師給了小仙師丹藥,她服用後也覺得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