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再次使用人身血符,默默唸咒。
讓她沒想到的是,白虎居然逐漸平穩下來,被鐵鏈壓制的同時還在嗅著什麼。
李承瑞一直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喜道:“它是不是能聞出你血液味道的不同?誤把你認成它曾經的主人了?”
江岑溪唸咒的動作一頓,詫異地抬頭,看到那巨大的白虎居然看向了自己,微微歪著頭,似乎是在打量她。
她停止唸咒,試著抬手,讓它能夠聞到她掌心血液的味道。
她是芳香骨,骨頭自然不能挖出來給白虎聞。
可她的血液也是有著芳香骨影響的,味道自然不同,會被白虎這種嗅覺靈敏的巨獸聞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這種景象只維持了片刻。
那白虎很快又是一陣暴躁,重新開始掙紮。
江岑溪還當這一招不靈,正準備重新唸咒,卻聽到了邱白的提醒:“別動,它在努力自己沖破禁制,它已經被迷惑了兩年之久,想要瞬間清醒是不可能的。”
“那我該如何做?”江岑溪問道。
邱白被問住了,遲疑了一會道:“和它講道理?”
江岑溪覺得這個提議非常離譜,於是對白虎吩咐道:“不許打人,打人不對。”
白虎果然沒理她。
李承瑞在此刻說道:“你試著命令它,我們軍隊裡馴狗是這麼訓的。”
江岑溪遲疑片刻,命令道:“坐下。”
白虎終於有所反應,遲疑了片刻後,真的乖乖坐下了。
江岑溪內心一喜,隨後又道:“趴下。”
白虎開始移動身體,移動間鐵鏈發出碰撞的聲響,叮叮當當,在白虎趴下時,著實顯得白虎有些可憐。
邱白最是喜歡動物,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嘿嘿,還挺可愛的。”
江岑溪卻低聲道:“但是暫時不能放開它,它的情況仍舊不穩定,怕是還有可能發狂。”
接著對李承瑞說道:“李承瑞,你去看之前的位置,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可以進入地道。”
“好。”李承瑞很快調整狀態,用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跡,重新朝著之前的位置前去。
江岑溪確定白虎暫時安靜了,便準備跟著李承瑞前去。
誰知白虎看到她要離開,居然嗚嚥了一聲,她不受控制地心口一緊,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白虎。
江岑溪只能耐心地對一頭巨獸解釋:“我有正事要辦,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白虎像是聽懂了,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九王爺坐在盤龍花紋的椅子上,摩挲著手指的扳指。
他的周圍被血液浸泡,橫七豎八的皆是屍體。
那一向狗眼看人低的宦官被他從腰間斬開,分為兩截,內髒流了出來,死相極其慘烈。
好在他盲了眼,自己看不到,只能嗅到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道。
他能夠聽到聖人戰慄發抖的聲音,也知道聖人此刻還算老實,沒有想著繼續逃走了。
乖些好。
省事兒。
他在此刻微微揚起頭來,突然長嘆了一聲:“皇兄,為何不能成全我?”
“你……你盲了眼睛,又如何成為帝王?!”聖人聲音微微發顫地質問,語氣裡已經透出些許癲狂,顯然已經驚恐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