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可以不入輪回,自然無法再入母親的夢境。她的母親為了自己的權力與位置,可以替換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能睡個好覺,後半生沒有愧疚,也可以將自己的女兒折磨致死。”
一隻腳顯然無法想象:“只是為了……能睡個好覺?”
“誰知道呢。”江岑溪說著,也跟著嘆息一聲,隨後朗聲道,“你的一生的確可憐可嘆,可你已經操縱旁人害人性命,我便不可再留你!”
她說完沒有回應,只有寂寥。
她並不在乎,正待她要掐出指訣時,卻聽得空靈的笑聲,這笑聲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在幽深的墓xue之中回蕩著。
一隻腳驚得跌坐在地,眼珠亂轉,到處尋找,顯然已經恐懼到了極致。
悽厲的女聲突然質問:“殺人的是這個男人,你卻要將罪責推到我的身上,你的思想與那婦人有何不同?”
“他會進入墓xue是你有意指引吧?”
“那又如何?最後做出決定殺人的是他,行動的也是他,因為他有貪念,是他自作聰明,與我何幹?”
江岑溪不急不緩,又說了出來:“之前未能召喚出他們七人的亡魂,我便已經有了疑惑,此刻想來,他們的魂魄被你吞了?”
“魂魄罷了,我就算吞食了成千上萬的孤魂野鬼,你又奈我何?”
“他奪了他們七人的性命,你奪了他們的輪回,你們也是一丘之貉。”
那女子再次大笑出聲,輕聲罵道:“荒謬!”
江岑溪再次說道:“再說說其他的吧,我起初以為隨躍是為了隱匿這處墓xue,才暗暗改了很多佈置。待我進入這裡,才意識到他可能也知道了你的事情,出於同情,切實地改了墓中佈置以及外面的風水,為的是讓那傷害你的人後代也能受到相應的懲罰。
“他已經這般做了,你是如何對他,他才會舍棄偃甲逃離?他明明已經做出了幫助你的行為,你為何還要讓其他人入墓,為的不就是這件事?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委屈嗎?”
那女子不再回答,只是墓xue之中的森冷感更加強烈,一陣陣陰冷的風彷彿在吹拂他們的背脊。
許久之後,那女子才答非所問:“你會如何處置他?”
“酆都的酷刑,我會讓他在活著時全部經歷一遍。”
一隻腳聽完身體瘋狂戰慄,抖得更加厲害,甚至有了要逃的意圖。
江岑溪所作出的懲罰,在尋常人看來他們是突然“瘋了”。
實則不然。
山青村的村民其實是清醒的,他們經歷著來自原村民的折磨,一遍又一遍地經歷瀕臨死亡的痛苦。
而她要對一隻腳做的,也是讓他在活著時,彷彿切身實地地到達了酆都地獄,經歷所有的折磨,身體會有痛感,精神會有折磨。
所有的懲罰經歷一遍後她才會罷手,一隻腳在那之後需要面臨的是柳淞給他判決。
只是死亡……不夠。
他要經歷痛苦,不然他不會後悔,他不會意識到錯誤,這種人只有自己真正地經歷了剮肉般的折磨,才能得到懲罰。
那些被他毀了的家庭何其無辜?
明明是七個美滿的家庭,卻因為一隻腳一個人的愚昧與貪念,變得家破人亡,前途盡毀,輕松的死去根本是便宜了一隻腳。
“那你會如何處理我?”女子的聲音又問。
“滅了你,以絕後患。”江岑溪回答得毅然決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今她能蠱惑人心,讓旁人為她而殺人,若是放任下去,之後將會發展成什麼程度不敢想象。
江岑溪不會因為這女子的可憐,就輕易地放過她。
“哈哈哈哈——”她笑得猙獰,帶著深刻的恨,隨後發狠地說道,“那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