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一幕,該男子仍舊一臉的晦氣,難受非常。
“可還有什麼細節,比如聽到了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或者是有人拿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都吵吵鬧鬧的,七嘴八舌,也聽不清什麼。”
在柳淞沉默記錄的時間,李承瑞突然將手臂搭在架子上,詢問了一句:“孩子為什麼突然跑?”
男子見突然來了其他人一怔,卻還是如實回答:“他說聽到了鼓聲,可哪裡有人敲鼓啊,我說了他不聽。”
柳淞聽到了不對,於是問:“你不是說沒有奇怪的聲音嗎?”
“我確實沒有聽到鼓聲啊!”
詢問普通百姓就是如此,詢問的人想得不周到,不去問,他們也不會想到去說。
可偏偏他們覺得無所謂的,反而是比較關鍵的證據。
李承瑞似乎想到了什麼,快步走了進來。
柳淞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讓該男子先出去。
李承瑞語速極快地說了起來:“我知道兇手為什麼要選擇喧鬧的場合行兇了,因為他要掩蓋聲音!兇手走路的時候可能有敲鼓一樣的聲音,喧鬧中大人聽不清,但是孩子的高度可以聽到。”
柳淞陷入思考:“聲音不應該是向上的嗎?越到上方聲音越大。”
“看世界的角度不一樣,大人的注意力可能是有人在說話,有人在叫賣,孩子在人群裡,注意聽後聽到了大人未曾注意到的。
“而且他的靈活度不高,如果被害人提前聽到聲音有所警惕,怕是不能順利得手,只能是趁亂也是趁其不備,一擊得手。”
柳淞瞬間認可了這個說法:“敲鼓一樣的腳步聲?假肢?”
“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柳淞見李承瑞又要賣關子,當即說道:“想到什麼了直說。”
李承瑞卻看向了江岑溪。
江岑溪只能跟著走出來,道:“你說吧。”
李承瑞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有沒有可能在人群中殺人分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穿著人衣服的架子,它是空心的,殼子密封,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人頭吸引時,它瞬間將死者的身體裝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說著,拉來江岑溪到自己的身前做示範,因著他們兩個人有著分明的身材差距,他站在江岑溪身後時,幾乎可以完全籠罩江岑溪單薄的身體。
“如果我有一個大大的鬥笠,或者披風,這般將死者裝進我的身體裡……”他說著把江岑溪往自己胸口一拽,接著憑空示意,“我的殼子一關,鬥笠一罩,跟著慌亂的人群就能順利地逃了。”
江岑溪的後背緊貼李承瑞的胸膛,隔著夏季薄薄的衣衫,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李承瑞身體的溫度。
很熱。
比盛夏都熱。
李承瑞還怕柳淞不懂,追問:“你聽懂了嗎?”
“嗯,還看出來你再不鬆手,仙師就要收拾你了。”柳淞隨便回答了一句,繼續低頭記錄。
李承瑞意識到了不妙,伸手將江岑溪“擺”回原來的位置,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個示範用的娃娃。
江岑溪目光不善地看向他:“……”
李承瑞對她展現了燦爛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