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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

“商會上盈利的三成要抽給朝廷,太子不可能不賣白家的面子。白家不能忙了半天錢沒掙著,名聲還沒打出去。白義信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再者說,短短一個月,白水死了四個人,瘋了一個,黎家後繼之人一夜間再沒走出白水,太子差點遇刺,人都殺到白府裡搞破壞了,再不蓋上層遮羞布,日後商界更沒人聽白家的了。”

宿周汗顏,這一個月確實動蕩,黎見堯死的信還沒傳到立揚,否則今天這閉會怕是不得安寧。

他試圖說點輕松的:“這路也是難走,我那車輪陷進去根本拔不出來,還好遇到於老闆,否則要讓我爬上去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這樣的路,太子殿下可如何過去?”

鬱熠朝也有些擔憂。

到山中廟後,鬱熠朝和宿周發現自己的擔憂都是瞎操心,因為太子一行早早便被安置在山中閣樓中。

那閣樓依著山勢而建,高五層,單層都比往常住的屋舍高出一兩尺。高聳入雲,直達天際。每一層都四周置臺,山下鄰水,在臺上俯仰潺潺流水,伸手可觸雲霧,抬頭仰觀星月,如若天氣好一些,實屬密境。

“白家還是有錢,在山裡建起這麼一座高樓亭閣。”宿周贊嘆。

鬱熠朝沒有回應宿周,甚至沒有看清楚雲霧繚繞中的樓閣,他眼神不好,但是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紅。在山霧朦朧的層山峻嶺中,秋意先至,飄下一片楓葉。

林停晚在那。

宿周還是打斷了鬱熠朝的怔愣,“於老闆,看的清嗎?太子殿下叫你過去。”

太子為何找他?他心有疑惑,還是走上前行禮。

“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見過林大人。”

江承璟不拘小節,一把拉起鬱熠朝,興沖沖問他:“鬱老闆,我請教個事情。”

“阿寧往日裡都喜歡什麼東西?”

“?”鬱熠朝一時沒反應過來。

江承璟神神秘秘地解釋:“不日就要回宮,回去後怕是也再難見面了。想著送個禮物日後好有念想,阿寧和我在宮裡見到的女子不同,不喜歡胭脂水粉、首飾珠寶,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知道。”

鬱熠朝頗為尷尬,說實話,他這個做哥哥的確實還不如江承璟知道的清楚。自幼就分了家,長大後又天天外出經商,哪有時間瞭解鬱又寧喜歡什麼……

他在江承璟期待的目光下暗中措辭,企圖找一個不太明顯的謊言糊弄過去。

“買把刀吧。”林停晚替他解了圍,他聲音有些疲憊,“鬱又寧自小就志在做女俠,如今也算是小有功夫。女俠缺件趁手的兵器,我記得涇關有個鐵匠鋪,打出來的刀劍鋒利耐用,她必會高興的。”

“有道理!”江承璟語氣上揚,心情大好,“可是我也去不得涇關了,如何打製一把刀?”

林停晚低頭垂眉,“可委託給鬱老闆。”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鬱老闆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江承璟不容拒絕道,“常聽阿寧說起來,那裡連綿的大漠和金黃的麥子,若是還有機會,真想去看看……林卿你小時候也在涇關長大吧?”

林停晚:“臣自南方長大。”

他說得輕淺,也不抬頭,鬱熠朝的目光死死定在他身上,毫不掩飾地展露出與往日不同的侵略性。

他終究,還是都知道了……

登天承典,時辰已到。

但是會幕開始沒多久,天公不作美,雲雷滾滾,暴雨傾盆。與會眾人紛紛躲進樓閣避雨,做鳥獸散。白家只好安撫太子和眾人,斷言吉時被雲耽誤,還要推後。

好在樓閣內一應設施俱全,百十號人也能住下,等待雨停。

暴雨下了一天,到夜晚也沒能停下來。

江承璟和鬱又寧去臺閣聽雨去了,林停晚坐在屋裡靜靜等待,旁邊是老老實實端正坐著的劉牧。

劉牧今日特意穿了新衣——還是花林停晚的錢買的,將頭發梳理整齊,小臉洗的幹幹淨淨,沾上一點雨水都要用手帕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