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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

林倏越笑起來,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一如既往的明媚,“正是你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才有行兇的可能。”

……說的什麼鬼話。

“赤華山一戰慘烈異常,鬱行遠作為中鋒大將軍,竟在戰前備輜時摔癱了,時間如此趕巧,這誰能相信?”

鬱行志當年還沒有現在的心性,拍桌而起,怒罵:“威脅我?滾出鬱府,現在!”

林倏越看他站起來,倒是自覺點大大方方坐下了。

“你!”鬱行志兩眼冒金星,氣個半死。

林倏越喝了口茶,“我不是想威脅您,救自己親人,有什麼可指摘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但是你怎麼會提前知道赤華山的慘烈戰局?”

“你今天走不出鬱府了!”

林倏越咯聲笑起來,“一會讓走一會不讓走,鬱大人拿定個主意。”

她又正色道:“我知道為什麼。”

她指尖沾了沾茶湯,在桌上寫下兩個字。而後一眨不眨地盯著鬱行志。

那是端午的前一天,家家戶戶已經為節日做起了準備。升起的嫋嫋炊煙裡帶著糯米粽香,蒿子滿街都是,祛災祈福的聲音喧鬧在街上,還有趁著節慶遊街的胡人——雖然他們不過節,但是他們喜歡在熱鬧中做生意。

一派安寧,彷彿一如既往而永久長存。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可以。”

林倏越拍拍手,起身離開,臨走前問:“這香不錯,不像本地玩意兒,送我一支?”

這是鬱又寧上街玩的時候非得看鬍子邋遢的胡人,順便搭的。鬱行志一刻也不想再見林倏越,“拿走,滾。”

林倏越拿了香,還順了幾手瓜子花生,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當晚大火來臨,她用順來的香哄睡了自己,模糊中聽到鬱熠朝把林停晚救了出去,便知足地閉上了眼。

床頭沒繡完的楓葉手絹還包裹著沒嗑完的瓜子。

真是可惜,光給阿晚吃這些零嘴了,還沒包粽子……

這是她人生中最後一個念頭。

鬱行志吐出一口惡氣,隱藏多年的秘密一時竟都快被人查了個底朝天,他破罐破摔起來。

“鬱熠朝,十幾年了,你怎麼還是如此天真固執?既然你已經查到林倏越和我的交易,那你對這女人的瞭解不比我少。她以為她死了就沒事了,就能庇佑住他兒子了,哪有這樣的好事。斬草除根是傻子都懂的事情,何況是……那樣的人物。”

“就算我將他全須全尾養大——放屁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不過兩天咱們鬱府裡連帶著阿寧的狗都得拾掇拾掇鋪蓋捲上黃泉路去。”

鬱熠朝冷漠地聽著,像是在看一個欠了他幾百萬兩貨物的貸客。鬱行志看似苦口婆心,一心只為鬱府安危,實際上他自己何嘗不是這環環相扣的陰謀的一環?

能自保時便獨善其身,不能自保時砍斷手腳也要獨善其身。

毒癱鬱行遠、拋棄林停晚、斷絕鬱熠朝關系,都是他為獨善其身做的努力。

而現在這個努力,對準了袁醫。

“就算袁伯死了又如何?”該來的總歸避不掉。

鬱行志:“涇關現在人潮湧動,今日進城人數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暗處無數的人聚集至此,你知道為了什麼?”

鬱熠朝:“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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