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眼神落在太子身上,原來他們已經……
“皇兄莫急,妹妹我可沒有大肆宣揚的意思,不然讓父皇知道你寵幸一個家族謀逆叛亂的罪婦,會不會廢了你這太子之位。”
砰地一聲,太子奮力錘向桌面,眾人皆是被嚇一跳,只有九公主一臉無畏的模樣。
“左右我的名聲已經差成那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是皇兄該潔身自好,準備不日就要到來的大選。莫要讓我的未來嫂嫂,大昌儲妃失了顏面。”
祁曄氣笑:“好。”
他憤然起身甩袖而走,自他回京後,他們二人雖然一直在明裡暗裡較勁,這樣擺在臺面上的撕破臉卻還是第一次。
陸檀左右為難,姜樾之見狀道:“好歹殿下是被你叫來的,你該去勸勸,莫讓殿下氣壞了身子。”
陸檀覺得此言有理:“好,我先去找殿下,枝枝你在此等我,等會我送你下山。”
姜樾之點頭,就這樣目送著陸檀離開。
九公主冷笑:“只會發脾氣的蠢男人。”她用力的將酒壺放下,將滿身怒火發洩在旁人身上,“還不喝!難道要本公主餵你不成?”
柳時暮無力撐在桌上,雙眼迷離,一股熱氣在體內橫沖直撞:“殿下,真的喝不下了。”
九公主冷笑:“本公主一言九鼎,你今日必須將酒喝完!”
說罷,便死死撬開他的牙關,用壺嘴對準他的嘴,辛辣的酒水順著下巴流淌而下,打濕衣襟。一股窒息感扼住他的喉嚨,身子如一塊浮木,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麼。
柳時暮掙紮著,那雙眼眸裡忽地淬上寒意。
看得九公主心中一顫,又晃了晃眼覺得定然是自己眼花。掐著他的雙頰越發用力。
下一瞬,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阻止,她不可思議地抬頭:“你!”
姜樾之亦是居高臨下,滿眼寒意:“夠了,殿下莫不是想弄出人命?”
“你放肆!”九公主摔了酒盞站起身來同她對視。
姜樾之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喝退,盯著她的眼睛道:“公主清醒些,太子殿下說得對,這裡夫人子弟眾多,我也知道您無所謂自己的名聲,但皇室的呢?”
九公主滿心怒氣恢複些許理智。
姜樾之目光沉沉:“您不願聽太子殿下的,因為覺得他是在約束您。但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太子與九公主不和,添油加醋說您二人針鋒相對,皇後娘娘那又是會如何的為難?”
皇後時常教導不得頂撞太子,雖不是親生的,但是日後的依仗全在太子身上。小不忍則亂大謀。
九公主冷笑著:“好,算表妹明事理,今兒本公主就放過這個賤奴。”
姜樾之看了一眼幾乎不省人事的柳時暮,她只能幫到此處了。之後的事,他應該早有心裡準備。
壓住心中的酸澀,姜樾之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九公主在她身後喊道:“來人,將他送到本公主屋裡去。”
姜樾之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什麼都不想了。
因為太子離席,那些人有些肆無忌憚起來,士族子弟們已經拉著舞姬滾在一處,發出細碎的吟哦之聲。
姜樾之已不能久留,和一旁的宮女道:“惠安殿下還未醒來,我不便去打擾,勞煩照顧好五公主,代我向殿下辭行。”
宮女欠身:“好,定然將娘子的話帶到,夜裡山路不好走,望大娘子一路小心。”
宮女自然不會多留,姜樾之只遙遙望了眼那個空置許久位置,便帶著兩名侍女離開。
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但姜樾之要同陸檀說一聲,派人去尋許久沒有訊息。
“罷了,咱們先走吧,派人留個口信給陸將軍。”